但也很坚持。缭绕的、迷醉的白烟,又将她包裹了起来。
池晏明白此刻多说无益。
于是他也只是一边喝酒,一边垂着眼看她。无论松虞用的哪一支烟管,一旦她放下手,他都会缓缓地握住同一支。
好像他们在乐此不疲地玩着同一个游戏。
鲜烟叶和蜂蜜。还有她唇上残留的余温。
池晏无声地咀嚼这刻骨铭心的滋味,将它深深地吸进肺里。
像他们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吻。
“我不会放手。”最后他轻声道。
无论是那张照片。
还是你。
*
后来他们根本分不清楚,是谁抽得更多一点。
他们像一对恩爱的、漂亮的情侣,拥有最般配的外表。不断地交换着彼此的烟管,在暖黄的烛光下喁喁私语。
池晏在喝酒,而她在喝茶。
没人能看出他们的貌合神离。
直到回到了酒店,松虞才发现,原来水烟的后劲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。
她竭力要克制自己的晕晕乎乎,尤其不想要在池晏面前,给他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。
然而当电梯在往上滑行的时候,那种眩晕感被放大到了极致。于是开门的瞬间,她险些一个踉跄,摔到地毯上。
好在她反应很快,平衡感也不错,立刻扶着墙壁站直了身体。
而池晏站在她身后不远处,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。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又放了回去。
松虞低头去拿房卡,但视线还有一点恍惚。
她不禁想,或许人就是这样,不想要的
时候,那个东西时刻在你面前晃悠;真正需要它的时候,却在哪里都找不到。
挎包的链条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互相碰撞,回荡出清脆的响声。
而一只漫不经心的手从身后伸过来,越过自己。
两只修长的手指,夹住另一张薄薄的房卡,直接打开了房门。
这动作太行云流水。
长臂挡在松虞面前,仿佛她又被他半揽在了怀里。
池晏等待许久,才终于等来这个机会。
“要我扶你进去吗?”他在她身后说,声音含笑。
这真不公平。
他抽了那么烟,还一直在喝酒。
但却像丝毫没收到影响。
于是她回答:“要我给你小费吗?”
他说:“我对你永远免费。”
“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。”松虞轻声道。
就在这时,他们都听到了另一个细微的声音。
两人同时转过头——以这样纠缠的、让人误解的姿势。
尤应梦出现在走廊的另一侧。
松虞一个激灵,清醒了几分。
她从对方的眼神里就已经看出来,她一定误解了什么。
她往前站了几步,离池晏远了一点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故意的吧?”
他微笑道:“什么故意?”
“你早就发现有其他人。”
而他好整以暇地说:“难道这不是事实吗?”
松虞冷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