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精心安排的事实。”
果然,尤应梦迟疑地问道:“你们俩……住一起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
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。
松虞:“……
”
她将池晏手中的房卡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又转过头对尤应梦说:“尤老师,你不是说有事要对我说吗?现在可以吗?”
尤应梦:“当然可以。”
松虞:“那就打扰了。”
她毫不迟疑地跨过了走廊,再没有回过头。
房门合上的前一刻,她的余光看到池晏还停留在走廊上。
男人专注的目光,深深地望进自己的眼底,像无尽的深潭。
他似笑非笑地对她做了个口型:“好梦。”
而松虞根本只当作没有看见。
转过身来,她发现尤应梦已经十分体贴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。
“抱歉,尤老师,这么晚还来打扰你。”松虞说。
“其实我也睡不着,所以一直在等你回来。”尤应梦提议道,“要不要去阳台坐一坐?”
这正中松虞的下怀:“太好了,我刚才水烟抽多了,现在非常需要新鲜空气。”
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方才走廊上的事情。
尤应梦的确是个心细如发的女人。
站在露台上吹过了冷风,又连喝了好几杯水,松虞觉得自己清醒不少。
她仰头看着天空。漆黑的云层,让天幕变得如此晦暗。
原来今夜并没有星星——之前自己所见到的绚烂夜景,都只不过是水烟所制造的幻觉。
尤应梦说:“看来明天会下雨。”
松虞握着阳台的围栏,身体慢慢往外倾:“那正好,我们明天也要拍雨戏。”
“嗯。真幸运。”尤应梦笑了笑,又没头没脑
地补了一句,“可惜这部电影不能永远拍下去。”
松虞一怔。
记忆里似乎有人曾经对她说过同样的话。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是谁。
“没关系。”她说,“即使拍完了,还会有下一部。”
尤应梦轻声道:“我还会有下一部吗?”
“当然。”松虞笃定地说,“只要你愿意。你永远是我的女主角。”
对方定定地望着她。
良久才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。
但继续开口时,尤应梦所说的却是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。
“你还记得荣吕家有一座银色的桥吗?”她问松虞。
松虞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。
对方洞察地笑了笑:“设计很特别吧?所有第一次去他家的人,都会记得那座桥。它的设计灵感来自于基因序列。”
那是一座银色的螺旋桥。
仿佛闪闪发光的DNA分子片段。
隐隐地,松虞察觉到这和尤应梦所说的“秘密”有关。
因此她只是很坦诚地说:“但我觉得很无趣。我并不是很能理解……这个时代的基因崇拜。”
尤应梦弯了弯唇: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松虞。”
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