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亏得我还以为你洒脱,像你这般,连娶谁为妻的权利都没有,活得还有什么意义。”&1t;p>
“门第,出身,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,大户人家能保持世代强盛,都需强强联合,这很正常,即便是若湛,也逃不开的。”&1t;p>
程诺半醉间,心中只记得一句话:即便是若湛,也逃不开的。&1t;p>
这些年的相伴,她竟忘了段若湛总有一天会离开天音寺,回到他俗世生活中,娶妻生子。&1t;p>
这样一个良善如玉,陪她雪天登山,雨天饮茶,日日相对禅坐,让她心灵安定的男子,将来也是要娶妻的。&1t;p>
心,似乎突然空了一处,说不出的怅然若失。&1t;p>
程诺不过十四岁,许多事还想不明白,男女之情更是不懂,只是她经历颇多,又跟着曾齐胡混,朦朦胧胧中知道少许,只觉的心中一片空虚。&1t;p>
匆匆与曾齐道别,程诺刚到住处,扎布就走过来,粗声粗气地说:“你又偷偷饮酒,看我不告诉师傅,让他罚你三天不吃饭!“&1t;p>
长大后的扎布依然壮硕,圆滚的身材,胖乎乎的脸,衬的眼睛更小,他还是那般爱吃,大约以为三天不吃饭就是天下最大的惩罚。&1t;p>
程诺从腰间掏出一包果脯,丢给他,扎布立刻眉开眼笑,嘿嘿笑着走开。&1t;p>
每次程诺从外头回来,他就过来威胁一番,好叫她带好吃的给他。&1t;p>
“告诉师傅,我去后院扫地!“她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,等下又该修行,她可不想被师傅闻到酒气。&1t;p>
扛着扫把一路朝后院走去,路程不短,她走的身上出汗,酒醒了很多。&1t;p>
天音寺依山而建,后院在山腰的位置,是寺中喇嘛圆寂后皈依的地方,林林总总的墓葬塔林,定期需要人来打扫。&1t;p>
程诺喝醉酒就来此处,反正无人监工,即便扫了,第二日,落叶还是会撒了一地,完全就是做做样子,她也乐得清闲自在。&1t;p>
酒醒了,可困意涌来,她背靠着一块儿大青石睡觉。&1t;p>
“你果然在偷懒睡觉。”&1t;p>
她睁开眼睛,看到若湛站在跟前,清柔的目光中充满无奈,她也不看他,又重新闭上眼睛,翘着二郎腿假眯。&1t;p>
“今日师傅教新的拳法,你不去学,又该不会。”&1t;p>
“去了也学不会。我在此处为寺里打扫,也是功德无量。”&1t;p>
“你并未曾扫。”&1t;p>
“谁又能知道呢?反正第二日又会重新落满树叶。”&1t;p>
“天知,地知,你知,我知……”&1t;p>
“好好好,我知道啦,我现在就去打扫……呵!一只白猴!“程诺刚站定,一眼看到远处有一只白猴在灌木丛中。&1t;p>
她活泼心性,注意力全被白猴吸引,丢下若湛直奔过去。&1t;p>
白猴上纵下跳,跑的极快,幸亏程诺身手敏捷,跟在后面紧追不舍。&1t;p>
若湛无奈摇摇头,提脚凝神跟了上去,他跟着师傅研习,已大有所成,很快就和程诺一步之遥。&1t;p>
程诺身形一晃,就在他眼前消失了,他在惊愕之际,收势不及,也直直往下跌去。&1t;p>
段若湛到底比程诺功力强些,摔下去片刻后便活动着站了起来,腰隐隐做痛,他顾不得自身的伤,蹲下扶起昏迷不醒的程诺,焦急地唤着:“程师弟!程师弟!”&1t;p>
平素冷静的段若湛有一丝慌乱,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,他看到程诺的胳膊隐隐有血迹,忙脱掉他的外衫,又解开她的僧袍,想要察看她的伤势。&1t;p>
目光所及之处,是一抹胜雪的肌肤。&1t;p>
那样白。&1t;p>
手一触之下,他愣住了。&1t;p>
他日日相处,亲密无间的程师弟,是一个女子!&1t;p>
她是女人!&1t;p>
这个惊天般的现,让他脸泛红,耳际火烫,双手忍不住颤抖,一下子后退数步这才站定。&1t;p>
而后又快转过身,不敢再多看一眼,但他又忧心她的伤势,缓缓的,转过了头。&1t;p>
程诺满脸痛苦的表情,挣扎着坐了起来,她刚坐定,就现了不对劲。&1t;p>
自己的外衫放在地上,僧袍领口松了下来……她迅抬头,和若湛四目相对。&1t;p>
“啪!”一声鞭抽打肉体的声音,打破了这一切。&1t;p>
若湛站在洞里边的位置,他的后背猛然似被铁鞭打了一般,力道之重,让他几乎站立不稳。&1t;p>
程诺看的分明,从洞里边飞出一段粗粗的铁链子,直朝若湛而来,第一鞭甩来后,第二鞭紧随而至,若湛的身体被铁链带着朝洞里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