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东君一口气还没顺下去,门被推开,迟源端着一大碗什么东西进来:“来来来喝点儿,我的秘方,喝完肯定舒服得多。”
喻蓝江连忙接过手,给她盛了满满一碗。
味道清冽的热汤,闻着有柠檬和梨,还有薄荷和苹果。估计没放糖,酸得要命,一口下去她一张小脸都快皱成沙皮狗了。
“好酸……”
“就是酸才有用,”迟源解释道,“多喝两口啊,妹妹乖,否则你一会儿睡了难受——”
尾音还没落下,她猛地冲到厕所里,吐了个天昏地暗。
又是一片鸡飞狗跳,等终于收拾完,陈队长看着已经人事不省的女人,少有地感到了一点心累。
让他伺候这祖宗,还不如让他跑3o公里负重武装越野。
他看着喻蓝江任劳任怨地跑前跑后,啧了一声,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。再招呼了一句,他回屋倒头就睡,两分钟后就快开始打鼾了。
喻蓝江最后理了下桌上的大包小包,忍不住期待她明天会打扮成什么样,结果又看聂郁和傅东君一起出来,脸色都不怎么好:“咋了?”
“我不管你什么打算,但你得跟同同解释清楚,”傅东君看喻蓝江一眼,没理他,对着聂郁神色不虞,“她的性格你知道,肯定不会纠缠你,还会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。我不会再强求你们俩捆在一起,但不管同同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,你得好好给她一个交代。”
聂郁低声答道:“我会的。”
傅东君忍不住叹息:“她真的变了好多,以前多无拘无束说话放肆的一个人,现在温柔得像个五十岁的阿姨,也就喝了酒才稍微正常点儿……”
聂郁恍然。 对,她从前是满身棱角的。
喻蓝江都听难受了:“你是说她其实挺难过的,一直不说?”
“关你屁事儿!”傅东君回头骂他一句,“我警告你啊,以后不许背着同同胡言乱语!什么你是她的男孩儿,多坏她名声!”
聂郁一头雾水地望过来。
什么男孩儿?
喻蓝江不好意思地笑了下:“这不糊弄鬼佬吗。”
“是不是糊弄你自个儿知道!”傅东君再骂了一句,摔门回去睡觉了。
喻蓝江叹息,老傅这文化人果然不一样,他自己都想清楚没多久,他就看出来了。
嗯,以后得多向他求求主意。
收到狙击组到位的消息,陈承平摘了通讯,转过脸来看着她:“一会儿大波跟你进去,扮成你的男伴,保护你的安全。”说完看了眼正在刮胡子的喻蓝江:“我们会提前两个小时过去,现在还有三个小时,有没有需要帮忙的?”
她擦了一下手上粘的面膜精华,塞过来一瓶东西:“帮我涂个指甲油吧,谢谢队长。”
饶是陈队长见多识广,握着手里精致的红色小瓶子,一时也呆住了。
涂指甲油?
陈承平难得有点局促:“我不会。”
“没技术难度的,就沿着指甲盖儿抹就好了,”她侧头叫了句傅东君,“要不哥帮帮忙,这牌子干得慢,最好两手一起做,免得弄花了。”
喻蓝江闻言看过来:“等等,我来。”
傅东君在熨两人的礼服,听到这话就没动弹:“行,大波和队长帮她涂一下吧,不费事的。”
陈承平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她的右手,在她的指挥下把刺鼻的液体涂到指甲上。
“啊,那个矬子不用了,我已经磨好了。先用这个透明的涂一层,两分钟干了再涂有颜色的,最后再涂一层透明的就行。”
陈承平点点头,拿起大姑娘的纤纤玉指,平时握几十公斤的枪稳得一匹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,最后做了几个深呼吸,拿出狙击呼吸方法才平静下来,轻轻地下了刷子。
晶亮的透明液体覆盖在甲床上,显得一双手纤长白净到过分。
陈承平看着就觉得有点麻,自己这粗萝卜一样的手被她一衬,简直只能叫爪子。
喻蓝江也很快到了工位,握住她的手,跟着陈承平一步一步学。他人长得高大,手掌也宽,明明她也算手指长的,放他掌心却跟小孩儿一样。
陈承平看了就乐:“大小姐。”
看着喻蓝江的手,一些不久远的记忆涌上来。她呼出一口气,移开目光,稳住面色,吐出三个字,不甘示弱:“男妈妈。”
陈承平差点儿手一抖给她化脸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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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果集是虚构的城市。
3不做特殊说明跟外国人说话一般都用英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