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晋溪回府后,一直等着翠菊回来复命。
“殿下,徐校尉已经睡下了。沈医师已经在别院备着了。”翠菊回来就直奔书房而来。
“嗯,知晓了。”宁晋溪听完头都没有抬一下,好似刚才担忧的人不是自己一般。
“那李家,殿下打算如何处理?”翠菊继续询问道。
“那就看李家是不识抬举了,敢动我的人,不付出点代价如何能镇压下面的那些人的心思。”宁晋溪放下奏折微微带着怒意道。
翠菊听后也不再多问,只是在一旁研墨,心里想着,这李家应该被殿下列入第一批清理世家里面了吧。
夜里。
宁晋溪批改完奏折后都已经是半夜了,想着徐然今天掉进了明湖还泡了那么久,心绪不宁的,想着去看看徐然也好安心。
今夜的风格外的温柔,别院的竹叶被吹得莎莎作响。房间里的徐然发起了高热,整个人被烧得透红,脸颊透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,沈如月正有条不絮的替徐然降体温。
“你说她逞什么能,昨天喝多了伤了身体,今天又在水里泡了这这么久。”严明礼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嘟囔道。
严明礼嘴上在埋怨徐然逞能,心里却在后悔,没有在徐然下水的第一时间将徐然捞起来。让她自己游了那么远才上岸。
“你别走来走去了,这里没你啥事,你去休息吧,别两个都倒下了。”沈如月将沾了冷水的帕子往徐然额头上贴。
“我不放心,我要在这里看着。”严明礼说完也不走动了,走到桌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下来了。
“行,你在这里坐也无用,你再去打盆水进来。”沈如月撩开纱帘隔断将水盆递出来给严明礼让他去换新的水来。
“我没事,你们都去休息吧,我睡一觉就好了。”徐然迷迷糊糊在后面得床上撑起半边身子说道。
“哎,你快躺下,这么一冷一热的会加重风寒的,这李小姐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,你这么帮她。”沈如月刚刚将盆递出去,徐然就不省心的撑起来了。
“只是觉得是个可怜人吧了。”徐然实在撑不住又躺回去了。
“就你怜香惜玉。”沈如月看着外面进来的宁晋溪,想行礼被宁晋溪摆手打断了。
徐然没有察觉宁晋溪来了,还在继续嘟囔着“中都城中的贵女,又有谁可以能真正的为自己而活呐?”宁晋溪撩开纱帘进到里面,徐然已经闭眼仰面躺下了,根本就注意到宁晋溪进来了,加上发着高热,五感不似平常那么警惕。
“殿下所谋之事要为晋国女子求得一份平等,何其不易。”徐然用手扶住自己额头上的冷帕说道。
正当宁晋溪想搭话时,严明礼的声音传进来了“内官大人来了,是殿下派您来的把,徐然在里,快请进。”极具穿透力的传入徐然迷迷糊糊的脑子里面只剩下殿下二字。
徐然挣扎着想起身,一睁眼便看见宁晋溪站在自己床头,以为自己发高热产生幻觉,还在眨了眨眼试探真假。
“小心些,发发汗才能好。”宁晋溪看着那不省心的又想起来,连忙俯身将徐然扶住,两人离得近极了,近到徐然嗅觉丢失的鼻腔里都充满了宁晋溪身上的熏香。
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作,直到沈如月一声轻咳。
宁晋溪也察觉有些亲密了,不动声色的将徐然扶着躺下后,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,徐然还发着高热没有发现宁晋溪的小动作。
沈如月将一旁的凳子搬过来让宁晋溪坐。自己则站在床边接过严明礼隔着纱帘递进来的水盆,取下徐然额头上不知掉下来几次的冷帕换上新的。
做完这一切后,沈如月识时务的退下了。
“殿下怎的来了”徐然还是一手扶着额头上的冷帕,一手攥着被子,眼睛微微眯着,脑子涨涨的疼,刚刚喝了药才好了些。
“来看看你。”宁晋溪想问徐然,李家小姐都说了些什么,让她如此帮她,在这样的天气下游回岸边。可是话到嘴边,看着徐然这样子,责问的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罢了,此事徐然已经处理的很好了,除了自己受了风寒外。
徐然很想强撑着把今晚的事一一告诉宁晋溪,想不闭眼睡过去,可是眼皮一直打架,不知不觉的没了意识,放在额头上的手也滑落。
宁晋溪微微叹了气后帮徐然将冷帕换了个新的,再把徐然的手放好,才撩开纱帘离开。
深夜的李府,也很热闹,如果说长公主的别院的风声是温柔的,那么李府里面的风声是恼人的。
“没用的东西,连个人都看不住,还让王家那小子把你妹妹救起来了。还是严家那小子给递的披风,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没有一点用处吗?”李家主自从李家长子回来后就一直让他跪在书房里面,直到夜深人静的才去书房见他。
“父亲,孩儿也没想徐然会直接离开,这也不能全怪孩儿,是妹妹自己不能让徐卓对她一见倾心。”李家长子见李家主来了,连忙跪着往李家主那边靠,急切想摆脱自己的无能。
“哼。”李家主一把扯出被李家长子攥着的衣角,不去看跪在地上的儿子,径直走到高堂上的太师椅上坐着。
“起来吧。”李家主端坐在太师椅上面,有些轻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家长子说道。非嫡出的东西就是这么不中用。
李家长子颤颤巍巍的起身,不敢去揉早已跪麻了膝盖,直挺挺的站着。等着李家主的训话。
“明日你将你妹妹寻死觅活的消息散播出去,要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话,你这长子也当到头了。”李家主正眼都没有瞧上李家长子一眼,起身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