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没有嫡子,李家主母只生下一个女儿,而李家主其他的小妾生下的都是儿子,而李家主自己是庶子出身,对自己庶子成为家主的事情耿耿于怀,说是自卑不为过。
李家主自己是庶子出身,还看不起同为庶子的儿子,唯一给过好脸色的也只有长子了。
李家之所以拿李小姐出来做交易是真的没有女儿了,全家就只有一个女儿,就算是这样,在权势面前,李家主依然将李小姐推出去。
李小姐的小院相对其他的哥哥们,住得还是要好上一些,此时的李家主母正握着李小姐的手哭泣着。
“我的儿啊,苦了你了,都怪母亲无能,不能与你父亲抗衡。”李母边说边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眼泪。
而李小姐倚靠在床头,淡淡地看着自己母亲的演戏,如果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,自己或许还会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会自己的幸福而考虑。
李小姐与王家旁系王满,相识于一场踏春,那时候还民风还没有因为长公主而变得如此开放,贵女能出去的机会极少,所以那次踏春李小姐极其看重。
那次踏青李小小姐想试着骑马,最后马受惊了,被马带着在草地上奔跑,吓得李小姐紧紧拽着麻绳不敢松手。
王满就是这个时候出手相助,用蛮力将马拽停了下来,手被粗糙的缰绳莫得血肉模糊,背在身后,怕养在闺阁里的小姐看见血会害怕。
这次过后又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上有过几次照面,一来二去的,两人便熟络了起来。
这件事情本来不被李家主知晓,只怪李小姐太过于信任自己的母亲了,以为母亲会替自己隐瞒下来,谁知道第二天父亲就知道了,还当众打了李小姐一巴掌,临走时还骂了一句不知羞耻。
自此李小姐对自己的母亲越发失望,所以哪怕是李母表现得在如何伤心,李小姐内心也起不起半点漪涟。
等李母终于哭够了,戏也演足了,才道出此行真正的目的。
“女儿啊,母亲也是为了你好,徐卓比起那王家旁系好太多了,更何况那王家向来与我们李家不和。”李母是过来传达李家主的话,让李小姐说是徐然救的她,自己的身子被徐然碰到了。
李家当然可以颠倒黑白,反正那船上都是请的都是与李家要好的世家子弟,只是严明礼一人所言,怎么能和一群人的证言相对抗。
李小姐一听李母说这话,不怒反笑,李母还以为李小姐被说动了,一阵宽慰李小姐嫁给徐然,将来就是大将军夫人,可比嫁给王满会有福得多。
李小姐此时根本没有听李母在说什么,只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徐然,有些对不住人家,又想到自己与王满怕是此生无缘了。
此局也许只有自己离开这人世才能平息此事,让父亲死了这条心。
“噗”李小姐伤心到了极致竟然吐出一口鲜血,李母被吓到了,赶忙叫人请医师来,还派人去禀告李家主。
此时的李家主,还在想如何谋划下一步棋子,如何将此事告到皇上哪里去,若是直接告上去,又有些小题大做的感觉,不甚好。
心情正烦闷时,家丁来报,小姐吐血了。
李家主一听赶忙叫住家丁把去请医师的人拦下来,让人取来李家的腰牌,让人去皇宫里面请太医来为李小姐诊治。
若是此时进宫请太医,明日必会被皇帝知晓,按照皇帝的习惯,也一定会下了早朝后肯定会留下自己关心一二。
可以借此机会将今夜的事,禀告皇上,让皇上做主,结果必然是徐然娶了李小姐收场。
宁晋溪再一次回到长公主府后,想着徐然那病怏怏的样子,心里就一阵窝火,这李家做事真的不留余地。
徐然娶不娶李家小姐另说,这李家小姐的名声怕是不会好到哪里去了。
宁晋溪叹了口气,守在李府的人此时也派人回来传信。
“殿下,李府派人进宫请太医了。”翠菊从门外将消息递进来。
没等宁晋溪作出反应,又有派出的探子回报,证实了今夜救起李小姐的人正是王家旁系王满。
“有趣,真是有趣。”宁晋溪听完一阵感叹,这李家与王家向来不和,如今居然还有小辈两情相悦。王家如今还动不得,但是这李家根基可没有王家那么深,给李家松松土不算为难。
“殿下。”翠菊看着宁晋溪听完探子的话后,笑得越发高兴,有些担心的喊道。
“无事,明日去把王满请去别院。让沈如月和严明礼应付吧。”宁晋溪说完挥挥手,示意人都下去吧。
翠菊赶忙去备好水,好让主子梳洗后休息了,今夜事赶事,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疲倦了,更别说长公主本人。
翠菊觉得长公主对徐然是真的不一样,换了其他人,长公主只会派人去看着就好,根本不会亲自去。
“难道是因为徐校尉是女子,殿下会格外的怜惜。”翠菊一边安排人去备水一边想道。
等宁晋溪准备入睡时,离天亮也不远了,只能浅浅的休息一阵了,好在徐然那边有沈如月守着,不必太担心。
翌日清晨,天边泛起白肚,严明礼就起来看徐然怎么样了,沈如月还守在徐然的房间里面打着盹。
“来了,去把药端过来吧,她该喝药了。”沈如月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,一下没撑住猛地惊醒就发现严明礼已经来了,才惊觉天已经亮了。“嗯,就去,徐然怎么样了?”严明礼隔着纱帘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,自从知道徐然是女子后,虽说还似以前般打闹,可多少还是会刻意避开男女之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