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也转身离开了。
气得老梁王当场摔了一只酒壶。
姜殊暖出了殿,便加快了脚步,都说杏林苑的瀑布是一绝,既然年儿和太子在一处,那她便去欣赏瀑布吧。
绿珠和帛书紧紧跟着她,脸上都有兴奋之色。尤其是帛书,对于那近在咫尺的瀑布好奇极了。
走着走着,周围的景致疏朗了起来,耳边隐约传来了哗哗轰鸣的水流声。
姜殊暖加快步伐,又转过一道弯,眼前豁然开朗。
大大的湖泊尽头,一道湍急的瀑布刹那间直逼入眼帘。
她被大气磅礴的景象击中心房、夺去神魂,瞬间屏住呼吸,贪婪着欣赏着眼前的美景。
宽宽的瀑布,如白绫般悬挂在空中,白色的水珠四处飞溅,远远望去,像一个兵士,踩着最霸气有力的舞步。
她微微闭上双目,耳边的流水声,鼻间的杏果混合着青草味……
这一刻,她彻底放松,享受大自然带来的美好。
可惜,好景不长。
谢家四少奶奶,她曾经的小姑子,也来观景了。
谢四奶奶郁闷极了。
她出了大牢,被接回谢家,日子过得磕磕绊绊。
不仅失了嫁妆、失了面子,甚至还有人怀疑她失了清白,气得她心肝脾胃肾疼成一团,躲在房里连门都懒得出。
昨儿个大嫂劝她一起赴宴,还说什么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,不如和大家一起到西山走走,兴许心情会好些。
她本不想答应,但夫君答应了,她不得不一大早起身,同婆母大嫂她们一起出门。
来了杏林苑,她才现,自己不该来的。
在这人潮涌动的杏林苑,她就像个异类,根本无人搭理。
早前聊得来的几个媳妇,都纷纷远着她。一看到她走近,慌忙躲开,当她时疫般防着。
琉娘倒是能说上话,但她不敢明目张胆同她说话,毕竟她现在的身份特殊,好人家的女子哪会同她交往?
她又不愿跟着大嫂她们,便一个人无聊地闲逛。
下人不断诱惑她,说杏林苑瀑布极美,是个散心的好去处,硬是鼓动她去观景。
她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,往前走去。
这一走,便瞧见了姜殊暖。
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
自己所有的不幸,全拜她所赐!她却像没事人一样,闲庭信步,自在适意,凭什么?
此刻,她只觉得一股怒火升腾而起,失控地在体内横冲直撞,恨意令她丧失了理智。
她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,试图一把拉住姜殊暖。
“贱人,定远侯府不过要了你嫁妆,你却要了阖府的命,你这个女人太狠毒了。”
绿珠和帛书见她夹缠不清,立刻上前阻拦。
帛书怪声怪气地说,“三姑奶奶,明明是你自己不做人,贪了夫人的东西,还想踩着她,谁给你脸了?”
姜殊暖骤然被惊,冷眼向她看去,“谢四奶奶,孰是孰非,谢太太早有论断,你若仍想不透,不妨回去问问婆婆。”
谢四奶奶恨得目眦欲裂,咬牙切齿道,“你少拿婆婆吓我!我娘家被你害惨了,我找你要公道,谁也不能说我什么,连我婆婆也不能。”
姜殊暖静静地看着她,眼里满是怜悯,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。
谢四奶奶暴跳如雷,她此生最恨旁人用怜悯的眼神看她。
她想起了适才琉娘同她说的话。
“盈儿,若非姜殊暖,你如今还是尊贵的侯府嫡女,谢家哪个人敢小瞧你?
原本你高高在上,将姜氏踩进泥里,可现在呢?姜氏的儿子成了幽王义子,登了高台祭地,这番造化,你可比得上?
她呀,就是踩着你和侯府往上爬。
她好了,你们可就惨了。”
小嫂嫂的话像一道道催命符,搅得她浑身疼痛,而姜殊暖的笑更像是讥讽,笑话她不自量力,敢与她为敌。
她的脑门里轰的一声出巨响,瞬间一片空白,猛地甩开绿珠的攀扯,奋力向姜殊暖冲去。
一个不妨,两人一起跌进了碧绿的湖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