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们俩突然爆的笑声中,我愣住了。
我手里正拿着装满朱砂的盒子,准备沾取,却因为这一惊,盒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。
韦艳艳笑得愈厉害,甚至蹲下身子,双手捂着肚子。
我内心想要吐槽,一个女孩子在长辈面前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?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大笑,这成何体统?
再说了,既然放着朱砂,难道不就是当印泥、用来摁手印的吗?
我记得,隋唐时期印泥已经出现了……可能还不太普及,使用范围有限。
“先沾湿手,再沾朱砂。”韦煜说,他弯腰把朱砂盒子捡起来,里面的朱砂基本上都被甩了出来;他吩咐家仆又倒了些。
我才反应过来,搭在家仆手上的那个湿毛巾,是怎么用的啊?
我还以为是为了沾完之后擦擦手的呢,好尴尬啊。
“唯。”我低头行礼,那个家仆也已经走了过来。
我用那湿毛巾——实际上更像是一块粗糙的棉布——擦了擦手,然后沾了朱砂,依次按上了手印。
“这样就可以了。”“族长”接过那叠纸,看了看,说。“现在你就是韦家的一员了。”“族长”说着,对我眨了眨眼。
“啊,我还没自我介绍呢,”“族长”说,他拉了拉圆领衫的带子,似乎在整理衣服,“我叫韦蘅,字怀棠。”
我看着这位大叔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,感到有些困惑。
通常,不应该是晚辈先向长辈介绍自己吗?
怎么反过来了?
“晚辈李晋,字建……”我习惯性地回礼,但随即意识到,我现在还是个“未成年”,按理说不应该有字。
之前随意告诉别人我的字,是因为“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多大,我就随便说了”。
现在,莫名其妙的成了韦家的养子……
通常,男孩子的字是在二十岁成年时,由族长或其他有威望的人在“弱冠礼”上正式给予的;虽然字通常都是提前起好的,但等到这天才会正式使用。我自己提前起了字,似乎并不符合礼仪。
“阿晋已经起好字了?”韦蘅问,听不出他的语气;我低头,看不见他的表情。“是……”我只好回答。“哈哈哈……”韦蘅又笑了。
我真的感到困惑,能不能给个明确的指示?
总是这样忽冷忽热的,我会心脏病作的!
“起了什么字?”韦蘅又问。
“建业……”我说,下定决心,“我想要继承二郎的遗志,完成他未竟的心愿!”
“好!”韦蘅说,还鼓了鼓掌。
我又一次感到困惑,他是在赞同我吗?
要知道,鼓掌通常是用来赞赏某人或某事,或者表达快乐。
当然,也有表示愤怒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