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想要擁有更強的力量。
殺死那個帶耳環的少年,哈,那就讓他先給鬼殺隊製造一點混亂吧。
「每一個鬼都是人類認知中的瘋子。」月槿突兀地開口,零餘子垂跪坐在月槿對面,她沒有接話,她很清楚,這個時候月槿需要的只是一個乖巧的聆聽者,除非她能有什麼自己的想法,機械的應和並不是月槿喜歡的。
「忍受極端的痛苦,拋棄自己的良知,哪怕面目全非也要活下來,」月槿輕嗤一聲,「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是無法理解,更無法做到的。」
「但是人類求生是本能,他們會為了生不擇手段。」零餘子說道,她捕獵之時,數次遇到過人為了活命將家人、愛人推向她。
月槿輕笑:「是不擇手段,可惜,他們不存在堅定的信念,他們可以為了一時的生存拋棄曾經覺得重要的東西,但是你要是讓他們為了生存放棄一切,他們又不願意了。
「海難來臨時,火災降臨時,總不缺人為了財物而心懷僥倖,然後為了錢財而死,絕大多數的人一直都在糾結,他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。
「而願意為了一樣東西放棄其他一切的人,就會被稱為『瘋子』。」
所以,每一個鬼都是瘋子,他們因執念而生,踐踏法律,踐踏生命,臣服於一個瘋子,隱匿於無光的角落,以殺戮和暴力去療愈他們已經遺忘的傷痛。
「而『瘋子』遲早都要向這個世界發起進攻。」月槿說道。
零餘子沉默。
她是為了什麼而成為鬼呢?她忘記了。
她又放棄了些什麼呢?她也忘記了。
但是既然她成為了鬼,甚至是十二鬼月之一,她曾經也應當有著自己的執念吧。
可惜,她忘記了。
她現在只記得,她想要活下去,她要努力地活下去,她拒絕死亡。
或許,她只是怕死。
所以,她感謝月槿小姐,哪怕她對她從不手軟,但是她給了她活下去的保障,這就足夠了。
「妹妹——」累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有辨識度,零餘子自覺起身離開。
「尼桑,有什麼事嗎?」月槿帶著淺淺的微笑,鬼舞辻無慘那邊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,那麼累的到來絕對不可能是為了他的「過家家」。
鬼舞辻無慘大概是個pua高手,累現在已經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的「父親」,無論是忠誠度還是工作效率,都有了很大的提升,成為了一個對「家庭」有用的社畜。
現在累也算是鬼舞辻無慘一個比較好用的手下。
「妹妹,無慘大人讓我們去看看魘夢與鬼殺隊的第一次交鋒。」累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,「這會是我們的第一次家庭活動呢。」
「那麼哥哥是要和我一起過去嗎?」月槿彎眸,見證與鬼殺隊的初次交鋒?仔細算算,這也算是他們第一次在明面上主動攻擊鬼殺隊。
她也很期待啊,作為不合時宜的兩個組織,他們誰能成為勝利者呢?
「是的哦,無慘大人要我照顧好妹妹呀。」累那張慘白而精緻的臉上充斥著濃濃的愉悅,月槿很清楚,於累而言,這是一次他期待已久的家庭活動,無論是魘夢還是鬼殺隊,都只是這次的玩具。
但是對於月槿和鬼舞辻無慘來說則恰好相反,這並不是一次輕鬆的出行,至於是否是愉悅的,則要取決於魘夢的表現。
「可惜無慘大人並不會和我們一起前往。」累有些不滿,畢竟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第一次家庭活動,而鬼舞辻無慘拒絕參與。
「無慘大人有很多事要忙。」月槿隨口安撫了一下累,「畢竟他在我們當中最為年長,所以也需要做更多的事情。」
「是哦,父母應該要出去工作,總會缺少陪伴孩子的時間,」累點了點頭,「而我們作為乖孩子,也不應該打擾到父母工作。」
「是啊,而且我們前往魘夢選定的地方,也是在幫助無慘大人取得成功。」月槿說道,「畢竟尼桑也已經擁有很強的能力了。」
對於魘夢的計劃,月槿並沒有多擔心,主動出擊最大的好處,就是不需要擔心對面直接沖老家——畢竟鬼和鬼殺隊都不知道對方的老家何在。
灶門家的那隻鬼身上並沒有月槿需要的東西,或者說,他們並沒有能從她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。
而且月槿是嚴格限制著其他鬼與灶門禰豆子的接觸的,任何的意外與特殊都需要謹慎對待,往往越特殊的存在越容易感染「正常」者。
累在見到月槿後便安靜了下來,大部分時候,只要願意滿足累對於家庭情感的需求,他都很「貼心」,月槿也沒有多關注累。
因為,出了一件大事——
灶門禰豆子打傷了藤原徹也,逃跑了。
第98章
有那麼一瞬間,月槿都懷疑藤原徹也是不是在開玩笑。
藤原徹也的確不擅長戰鬥,但是他腦子很好使,一些小道具用起來,和零餘子打個五五開也不是問題,在自己的主場上被一個實驗對象打傷。
月槿久違地感覺到了頭疼。
「她的能力可以燃燒所有東西,包括我的血鬼術。」藤原徹也的模樣稱得上十分狼狽,身上遍布燒傷的痕跡,「她的確不需要食人即可增長力量,恐怕之前她一直都在隱藏實力。」
「的確是個不得了的怪物啊。」月槿沉思,「保持理智,無需食人也可以增長實力,克制其他人的血鬼術……她的這些不同之處緣何而來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