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事吧?”有一日出前,喻君酌在驿馆的院子里看到他,现上官靖一脸疲惫,眼神都呆滞了,“是不是生病了?”
“王妃殿下,我没事!”上官靖说话明显比之前更流利了一些:“宝剑锋自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。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。”
一旁的周榕很捧场,伸出小手给上官靖比了个拇指。受到鼓舞的上官靖眼睛重新亮了起来,瞬间恢复了斗志。
喻君酌:……
这孩子学傻了。
随着他们渐渐靠近京城,天气也跟着越来越冷。
这晚喻君酌实在冷得睡不着,主动朝周远洄身边靠了靠,想贴着对方取暖。然而昨晚周远洄被他半睡半醒间“缠”得气。血上涌,今晚实在不想再爬起来找地方消火,于是就往另一侧挪了挪。
喻君酌见周远洄不想挨着自己,识趣地没再靠近,最终贴着墙睡的。
就是这一晚,喻君酌着了凉。
早晨起来时他就有些病恹恹的,但旁人并未留意。
周远洄看不见,只隐约感觉喻君酌话变少了,一个上午都没怎么开口。直到落脚时,他像往常一样攥住少年的手,觉这次不仅不凉,还有些烫。
蒋太医来给喻君酌诊了脉,说是染了风寒。
周远洄想起昨夜,顿时有些后悔,若他让对方挨着睡,也许就不会这样了。
“早知道该让你留在淮郡。”周远洄说。京城太冷,喻君酌身子又太弱。
“我不会耽误赶路的,风寒也不是什么大病。”喻君酌道。
“明日留在驿馆休息。”周远洄不容置喙。
“可是驿馆里更冷,马车上反而暖和一些。”因为在马车上他可以心安得和周榕一起靠在周远洄怀里,只要挨着王爷,他身上就不觉得冷了。
蒋太医的意思也是不建议喻君酌留下养病,他们已经快到京城了,与其在此地逗留耽搁,倒不如尽快赶回京城。回到京城在王府里慢慢养着,喻君酌好得更快。
听蒋太医这么说,周远洄才松了口。
“让刘管家知会一声,再安排一间房吧。”喻君酌道:“别把病气过给王爷。”
“本王没你那么娇气。”周远洄说,他担心让喻君酌自己睡,估计对方连被窝都暖不热。
这晚,周远洄沐浴时没让喻君酌跟着,而且沐浴的时间比平时要长。
就在喻君酌想着躺远点别让对方染上病气时,却被淮王殿下拉进了怀里。男人长而有力的手臂箍着他,胸膛宽阔温暖,紧贴着他瘦削的脊背,几乎把人裹在了怀里。
喻君酌心跳得很快,感觉四肢百骸都跟着暖和了起来。
周远洄平日里很少这么拥抱他,主动且用力。尽管这一路上,喻君酌在马车里睡觉时总是靠在男人怀里,但那种依靠和主动的拥抱并不相同。
“王爷……”
“闭上眼睛,睡觉。”
喻君酌乖顺地闭上眼,只觉一颗心无比踏实,不知不觉便有了睡意。
次日出时,刘管家提前备好了手炉,还在马车里多加了一条毛毯。上了马车后,周远洄就用毛毯把人裹了起来。只是这个姿势喻君酌并不舒服,也没法再靠在淮王殿下怀里。
周远洄也觉察到了这个问题,略一犹豫,直接把人抱起来侧放到了自己腿上。
“王爷,不必……我,我自己坐着就好。”喻君酌吓了一跳。
“嘘。”周远洄在他唇上一点,低声提醒:“让人听见会乱想的。”
周榕今日被抱到了别的马车上,车内只有他们两人。
此情此景,令喻君酌骤然想到了自己吃海蛎子的那一日,也是在马车里,也是在周远洄怀里……彼时淮王殿下就在他耳边提醒他,别让马车外的人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