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管事还能说什么?只能笑笑以作回答,心想着一会儿定要提醒夫人一声,可别真坏了洪家的名声。
洪家不小,虽未及顾家,却也已经远远超过了如今的孟府,孟南珺走在他旁边弯弯绕绕行过了不短的距离,终于是到了洪家夫人的门前。
管事让孟南珺在门口稍等片刻,自己则是看叩门进去说明原委,不多时就出来请人。
孟南珺在这空当已经将洪府大致探查了一遍,除了些许大宅院之中该有的阴气之外,倒也没什么奇怪之处,实在不像能让高琴如此痛苦的地方。
不过凡事都有例外,顾家的风水不也是极旺?里头还不是藏污纳垢什么腌臜东西都有?
心中这么想着,孟南珺也就将此事暂且抛在脑后,尽力去应对洪家的那位夫人。
可是等到她进去之时,却发现眼前的人根本与自己想象之中的差距太大。
那是一个两鬓生了白发的妇人,脸上带着慈
祥的笑容,显得十分和蔼可亲。
可在她身后却聚集了一大团浓郁的黑气,即使不能近身,却也没有丝毫溢散出去的打算。
孟南珺不得不对眼前人高看了几分,腕上的法器散着微微的光芒,在青天白日里看的并不清楚。
“你就是琴儿之前走失的家人?”洪夫人朝她招了招手,眼角的纹路因为笑意更深了几分,显得那目光更加慈爱。
孟南珺倒也不作声张,缓缓走到了她近前,回道:“晚辈寻找家姐已经有许多年了,前些时日听着了些风声,就赶忙跑了过来,如果是有什么唐突之处,还望夫人莫要与我计较。”
“我有什么好计较的?若是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,只怕那硬闯进去,你这已经算是是分稳重了。”
洪夫人将话说得十分好听,也句句都是向着孟南珺那边。可后者听在了耳中,却不觉得有几分好意。
果然话音刚落就听到她轻叹一声,手中帕子往眼睛底下一压,竟然是流了几滴眼泪。
孟南珺不免觉得惊讶,心想着这还没出什么事情,怎么就哭上了?
正在莫名其妙之中,就听洪夫人有些悲伤地说道:“也是我洪家对不起她,早些年让她在府里受了委屈,之后就话少了许多,我寻思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没有多管,谁知几年过去了,她竟然落得了如今这般模样……实在是令我痛心的很。”
孟南珺听她说了这么一番话,其
实模模糊糊也没表达出什么意思来,顿觉眼前人实在不够爽。
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,洪夫人虽然摆着一副哭丧的脸,却说的终究是好话,让孟南珺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是问道:“不知家姐现在情况如何?”
洪夫人摇了摇头,“情况自然不好,否则我哪里会有如此愧疚?”
孟南珺听着咬牙,却还是只能耐着性子追问道:“究竟是个什么情况,还请夫人与我明说。”
“这些年她神智不太清楚,有时候安静,有时候却又暴戻,我实在不敢再刺激与她。”
“夫人这是什么意思?”
话说到了此处,再委婉也没什么必要,洪夫人干脆放下了那用来惺惺作态的帕子,看似十分真诚的说道:“我的意思其实就是让几位先别急着见琴儿,不妨在府上多留几日。当然如果真有自己的要事得处理,也可留下一个住址,等到琴儿好些了,我在亲自让人接几位来咱们洪府。”
这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,可孟南珺又怎么会信她?恐怕这洪夫人心中早有了打算,决计不会让孟南珺见着高琴。
不过想想也是,高琴如今被他们囚禁在府里,估计也正如她所说情况不好,如何让自己见了还了得?
“那夫人可能给一个期限?”孟南珺问。
“若真要有一个确切的时间,姑娘还真让我有些为难,毕竟病的又不是我,我又哪里能够确定的了?”
知晓今日是绝对见不
到人了,孟南珺干脆也就不见,这是起身爽快回她:“那我就先行离开,等到夫人觉得时机合适了,再来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