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前世嫉妒心起害得崔缇淹死荷花池,事后死于裴宣之手,这一世重来,仍不吸取教训。
真就应了那句话自寻死路。
不说天宫之上仙人们的议论,此时的裴宣直愣愣地盯着皇宫内的莲池。
花开满池,本是盛景,无端看得她心内生惧。
“裴侍读裴侍读”太子连声呼喊。
裴宣脑袋一阵眩晕,身子倒退两步堪堪站稳,她抬起手,缓声道“臣无碍,劳殿下忧心。”
“真的无碍”
“无碍。”
她看起来不像没事,太子不敢再与她闲谈下去,遣了宫人送她归家。
“少夫人,郎君回来了。”
“郎君是被人扶回来的。”
“什么”
崔缇急忙起身。
白棠扶好她,主仆两人往外赶。
“少夫人,裴郎君奴给您送回来了。”
崔缇谢过宫人,将人送走后转身忙擦拭裴宣额头,看她生了满头汗,又吩咐下人多备些冰鉴放在屋里。
“娘子”
裴宣头疼欲裂,脚下一趔趄,总觉得有座荷花池在她眼前荡呀荡。
她挥挥手,却赶不走那幻影。
“行光,行光”
她挣起两分精神,伸手摸摸崔缇生凉的手背,下一刻,那幻影变了形状,她眼睁睁看着崔缇被人推入水池,叫天不应叫地不灵。
“缇缇”
她猛地就要跳下水捞人。
好端端的人看起来竟像是犯了痴病,急得别苑的下人团团转,有人去请大夫,有人跑着去相府报讯。
崔缇协同白棠几人费了好大力气把人带进门,躺在床榻上裴宣也不安生,手舞足蹈,嘴里絮叨着旁人听不分明的话。
“郎君这是中邪了”
“中邪”
崔缇面无血色,死死抱着床上的某人,一滴眼泪从眼眶淌下来,悄然砸在裴宣下唇。
泪是咸的。
对现实的牵绊打破可怖的幻影,裴宣眸色转瞬恢复清明,再看崔缇好生生地就在她面前,手脚冰凉地一把将人搂入怀。
她身子颤得厉害,崔缇百思不得其解。
裴夫人领着大夫急哄哄上门时,她的好儿子正安然无恙地坐在床榻接受儿媳喂食。
她一脸茫然“宣儿怎么了”
裴宣脸色时红时白,不好直言说她近日疑神疑鬼,咽下嘴里的米粥,委婉道“想来是这几日总睡不好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,看她不打算继续说的样子,裴夫人不好多问,扭头和崔缇使眼色。
入夜,崔缇纵着她胡闹一番,趴在她身上说小话“白日里,是撞上什么了吗”
裴宣叹口气“你那离奇梦里可看清是谁将你推入池中”
崔缇心生遗憾,摇摇头“未曾。”
良久的沉默,裴宣心神不宁地抚弄她雪白的脊背,忍了又忍,终是道“若我说,我看清了呢”请牢记收藏,&1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