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从唯舒了口气,和这种人怎么都说不通的,让他误会去好了,反正对温呈礼应该没什么影响。
以后孙新应该也不会再给她介绍对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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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老程葬礼结束,我心里也落了块大石,还奇怪我自己太脆弱了,本来该我处理的事,都落到你肩上了,呈礼,多谢你了。”
郑素梅回去坐的温呈礼的车。
“师生之间不说这些。”温呈礼说。
“谢还是要谢的,要是理所应当,岂不是耗了情分,浪费了你的心意。”郑素梅摇摇头,“我知道你不喜王文,唉,我替他赔不是。我心里也不喜这女婿,程蓉当初非要嫁,现在倒是后悔了。”
温呈礼没搭腔后半句,温声回了前半句,“师母振作起来就不费我心意了。”
郑素梅知道他不想听王文的事,心里更是叹气。
老程这学生,无论是哪方面都极其优秀,若是程蓉找了个好丈夫,这会儿哪可能平淡一生。
旁人有温呈礼这层关系,早就扶摇直上。
老程私下说,温呈礼看上去待谁都温和,不过是表面,骨子里实则疏离,对他来说都一样。
真正得他念情的人很少。
以后程家是什么情况还不一定,她在或许还好些,她要是也过世了,也许这关系就慢慢断了。
郑素梅心中暗探,不再强求。
她说起另一件事:“刚才那小祝,怎么没听说你家有姓祝的亲戚?”
温呈礼知道她会问,“确实没有,不算真亲戚,是大嫂认识的小辈,亲如母女。”
虽然夏珺和温家老大没大办婚礼,但也请了亲近的亲朋好友,郑素梅也去吃了宴。
亲如母女,那就不是亲母女,回去得打听打听是什么状况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她忘了当初婚宴上有没有这小姑娘了,“这么说来,她应该叫你叔叔,你叫她侄女?”
温呈礼笑了笑,他倒从没听祝从唯这么称呼过。
“她应该也不想当侄女吧,是大嫂那边的关系,与我没什么关系。”
郑素梅是知道他在这方面的态度的,当初老程还在世,有件事一直被老程拿来调侃。
温呈礼在家行四,是老来子,比之哥哥姐姐都要小十几二十来岁,辈分却相同。
他掌权温家后,早年外人尊称一句“四爷”,他不乐意听,觉得叫老了。
现在外人都叫温总、温董的,也只有亲近的朋友叫上一句“四哥”。
郑素梅头一回听见时笑了半晌,十分理解,至多不过二十来岁,年轻有为,不喜这种奉承称呼太过正常。
“叫一比自己只大几岁的人叔叔,搁我,我也很难叫出口。”
温呈礼轻笑了一声:“师母这话说的,我的亲侄子侄女也不小,够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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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祝从唯在医院陪了奶奶几个小时,因为还没开始化疗,所以近段时间都以吃药为主。
每一次化疗都是受罪,年轻人都受不了,更何况是老人。
而隔壁床的王叔已经开始化疗,今天是第一天,还没有副作用显现,唯独有点嗜睡。
恰恰是这种将要到来却又还没来最让人焦虑,祝从唯无法得知未来的一切。
她怕有一天,奶奶会像她每天的服务对象一样,躺在冰冷的床上,再也不会开口。
何淑华知道祝从唯在焦虑,这焦虑也不在脸上,只是会沉默很多。
她很坦然:“又不是没化疗过,怕什么,说不定效果好,多活几年。”
祝从唯脸上露出笑容,“肯定能的。”
何淑华说:“行了,别在这陪我了,天色不早了,你快回去休息吧,明天还得早起呢。”
祝从唯叮嘱护工后,这才离开病房。
张医生正好来查房,问完情况后,聊道:“小祝回去了啊,老太太您这孙女可真孝顺。”
何淑华骄傲:“孝顺得我心疼。”
张医生问:“我上次介绍对象被拒了,多个人帮衬,也挺好的啊,我这又有一个人问,您看要不要见见?”
“这我得问我孙女的想法。”何淑华一点也没透口风,“她同意才行。”
祝从唯从医院回到温园已是八点多。
本想着要是碰见温呈礼,正好向他道谢在馆里的事,顺带提提孙新那人有多糟糕。
结果没想到,接下来连着三四天都没见到他人。
连罗瑞芝都在饭桌上抱怨:“他一忙起来就见不到人,每天哄我吃药的电话倒是不少。”
老太太虽然有家庭医生,但吃药这事儿佣人也不敢强迫,除了她自觉,只有温呈礼来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