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没想到这个消息也被人传回了家里,因为传信息的人也是将士,所以大家都没有怀疑真实性。”
说到这里,他眼中露出一丝无奈。
傅维诺大概懂了。本只是将计就计的临时之策,但不知是谁当真泄露了信息传回印家,再加上联系不上印常赫,大家就真以为他死了。
“我对于敌方也许确实是一个阻碍,他们沉寂了一段时间观测情况,终于在半个多月前按耐不住,发动了袭击。我们有备等候,大胜一场。
后面又趁着他们慌乱之际围剿了敌方基地,将敌方防守线击退了几十公里,确保了他们再难以走上挞克拉山脉,我才被调回来。”
“好艰险,是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,你们太辛苦了。”
傅维诺不知道该怎样去关心一个将士,他没有置身处地的经历过,只能靠着想象去体会其中的难。他只能笨拙的说话,却又觉得这些关切太过苍白。
路程在倾听的途中不断缩小,印常赫停车时见傅维诺还用一种夹杂着钦佩、震撼、后怕以及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,眉心蹙起,眼型都从漂亮的曲线变成了难过的模样,心情不由得晴朗了几分。
“这段时间忙完,我休息的时间就很多了。”他低声解释。心中很想上手去抚平他的眉宇。
美人哀怜自是动人,但看见他为自己难过,印常赫还是觉得不该如此。
座椅发出轻响,印常赫帮他按开了安全带,拉着等他自己接过,免得弹起来打到身上。
傅维诺收回视线,拉安全带时手指抓住了印常赫的大拇指。
傅维诺像是触电般松开,印常赫扭头先一步下车站在外面。
他看着对方的背影啪一下拍了拍自己手,耳朵烫得像在被烤。
然后一起下车往家里走。
久不住人的房子生命力会愈发消逝,一个多月了没回家,屋里又积累了一些陈旧的气息。
让印常赫在一楼等着他,或者自己随便逛逛,傅维诺先上去整理资料,想早点回去。毕竟李阿姨还做了饭留在家里。
一楼范围不大,但生活气息很浓厚。客厅有极大一面专门贴着傅维诺一家人照片的照片墙。他站在那边看了许久,基本上把傅维诺从小到大的模样都记了下来。
从刚出生到18岁,一年不落。他从小就是个漂亮的孩子,笑起来看得人心软软,被家人打扮成各种可爱模样,每一张都蕴含着浓浓爱意。
从照片中他甚至能看出傅维诺一路以来的成长轨迹。温和内敛、成绩优异。
此外,他顺便认识了傅云潇和傅维诺的父母。
他的父亲是一位周身充满知识气息的儒雅男人,出镜很少,屈指可数,在傅维诺十岁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他的母亲看起来干练聪慧,很有女强人的模样,但照片中的她又不乏母性的刚强与柔和,是一个单从照片就能看出十分有个人魅力的女士。
而傅云潇从小就是一张酷酷脸,和傅维诺有几分相似,但还没长开,一团稚气。但凡她出镜的照片风格都非常鲜明独特,应该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个性少女。
印家当然有把傅维诺家人的信息拿给他看过,但冰冷的白纸黑字还是不如这些色彩鲜艳、各有不同的照片来得有感染力。
逛了一圈见傅维诺还没下来,他抬步往上走,准备去帮忙。
傅维诺正在卧室里从床下拖出箱子翻找证书呢。
箱子沉重,又积攒着灰尘,一拖出来就满撒在空气中,让他猛的咳了几口。
这里积累了他从幼儿园开始拿过的所有奖状和获奖证书。奖状较轻放在上面,证书较厚重全在下面压着。
而奖牌奖杯都被放在房间的展示柜上,没有藏起来。
这次主要是将有含金量的证书收集起来去申请加分,他想报考的学校分值要求很高,在要求分值的同时还要考量学生的其他能力,这些竞赛的证书也能为他增添几分筹码。
尤其是高二时参加过的一场古文化竞赛,他拿了金牌,对于报考考古系有很大作用。
等他把证书都翻出来,又准备整理好箱子重新推进床底时,印常赫出现在门边,敲了敲门。
他很有分寸的踩着边缘没进来,只是门大敞开着,整个房间尽收眼底。
“需要帮忙吗?”他看见傅维诺跪在地上推箱子,疑问。
“不用,我马上就好!”
推比拉方便太多,三两下把箱子推回原处,傅维诺抱着证书关门。
将小院的大门彻底反锁,傅维诺驻足看了眼许久未见的家,为自己即将再次离开有一些不舍。
他不舍的是两年时间里,妈妈在家的记忆越发遥远了。家不是家,三个人各处一方,一齐抛弃了这栋居住了几十年的宅子。
他看着熟悉的一砖一瓦,感觉房屋也在失落和遗憾。
其实每天都很希望妈妈快点苏醒,一家三口又回到当初的模样。
印常赫见他失神,没有打搅,站在身边陪他。
直到傅维诺从情绪中转醒,他才当做只是关了个门而已的模样,打开车门示意傅维诺上车。
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。”
回程路上少了很多话聊,但相比之前,二人之间的氛围终于不用音乐来润滑,自然了很多。
李阿姨在他们回来前就发信息问过了时间,所以到家时恰好饭也热好了,二人坐下就直接吃了起来。
而李阿姨也在印常赫的示意下提前下班,她乐呵呵的说自己要去赶赴姐妹趴。
傅维诺先抱着书回了房间,想着吃完饭再洗漱不会粘上食物的味道,所以没有着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