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余兰英已为他生丁一子,因为反对他争夺第一高手宝座而赌气携子出走……”
小野敏感地打了一个冷颤,道:
“余兰英是他妻子?”
“实际上是,名义上不是。”
“这话怎解?”
“他请求老衲保守这秘密,可能有某种种顾虑!”
“但大师已告诉了晚辈?”
“告诉你是因为……”
“为……什么?”
“因为余兰英便是你母亲!”
小野如中雷击,一阵天旋地转,几乎栽了下去,刹那间,他脑海呈一片空白,全身发麻似乎血液也停止了运行。
东方远,上届天下第一高手,会是他父亲!
‘一戒和尚’宣了一声佛号,接下去道:
“你父临终,把这玉象交托老衲,请老衲寻找持有另一只玉象的人,便是你母余兰英,怎夺老衲已立誓不出山,只有等待,一等十一年,你竟然自已寻了来,这是佛家所谓的缘,也是因果……物归原主,你拿去吧,老衲最后一件尘事,算是从此了结了!”说完,递了过去。
小野木然接过,套在颈上,扑地跪倒棺前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
他的心碎了,似乎灵魂已被撕离了躯壳。
声嘶,泪尽,断之以血水。
‘一戒和尚’在小院中掘墓穴,很快地安葬完毕,搬了一方阶石作为墓碑‘一戒和尚’业已改变了初见面时的态度,待小野发泄够了,才温声道:
“小施主,节哀顺便,人死不能复生!”
小野心中已作决定,咬牙站起身来,拭去了血渍泪痕,道,
“大师,死者入土为安,可否借贵寺一角之地?”
‘一戒和尚’合什道:
“浮生若梦,不是你的,也不是我的,说什么借!”
“晚辈就此谢过!”
“不必!”
在‘一戒和尚’运指疾尽了“天下第一高手东方远之墓”,然后转头道:
“小施主何名?”
“自幼被称为小野!”
“东方野……嗯,小施主,老衲认为暂勿易名,待以后自易吧!”
“大师之言甚是!”
‘一戒和尚’突在仰天一阵狂笑,道:
“尘缘了之,还留此作甚?”
说完,弹身疾掠而杳。
东方野了一会,跪伏墓前,哀声祝祷道:
“父亲英灵有知,孩儿誓报此仇,并毁‘血榜’,永杜武林恶例!”
说毕,闭目沉思。
他把‘一戒和尚’所说的,从头在心里重演了一遍,他想——
母亲余兰英可能不是父亲的原配,不然就是有某种极大的顾忌,所以才一直守秘,甚至在临终要求‘一戒和尚’守秘,这谜底,只有母亲本人才能揭晓。
母亲带自已匿居‘武林城’,死不肯离开,为什么?
母亲反对自已习武,插身江湖道,可能是监于父亲的下场。当然,父亲的死,目前只有自已与‘一戒和尚’知道。
‘乾坤真人’暗算父亲的目的何在?
此事与‘无双堡主’当年挑战有无联系心念及此,不由打了一个冷颤。天下第一高手,遭遇这种意外,是震惊武林的大事。
自已现在算是明白了身世,有名有姓,“小杂种”三个字的屈辱,算成为过去了。
由此他也联想到慧眼垂青的上官凤,那是多么珍贵的感情,仿佛那俏丽的影子,就在眼前晃动,她不忘她那句话……他是人中之龙……自已真的是人中之龙吗?她何所据而下这判语呢?自已,在众人眼中,不过是身世不明的马僮而已。
‘过路客’又是何许人?
‘一戒和尚’走了,这深山古庙,正可安身,自已何不留下,参修当初郑老爹传授自已的那些知而未悟的口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