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她的指尖都还没触碰到苏映雪,就被突然冲过来的阮恂初一把推开了:“温静!你发什么疯!”
温静被阮恂初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推,毫无准备的她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了出去。
她下意识伸手去撑,想不摔得那么难看。
掌心在粗糙的地面上蹭了好长一段才止住。
当她艰难地站起来,觉得自己掌心|火|辣|辣发疼、低头去看的时候,才发现掌心已经磨破了皮。
破损的皮肉沾着砂砾和细灰,翻卷着,汩汩往外渗着血。
温静有些茫然无措地望着阮恂初。
两日未见,这个男人还是一如记忆中那般丰神俊朗,只可惜,那双那么那么好看的眼睛,在看她时,充满了厌恶。
仿佛她是这世上最恶心最不堪的脏东西,多看一眼,都要污了他的眼似的。
温静被阮恂初眼中犹如实质般的冷意冻在原地,一时间竟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。
看着阮恂初一脸紧张、宛若托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地托着苏映雪的脸,仔细查看苏映雪脸上的伤痕的时候。
很无厘头的,温静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,苏映雪可真是个狠人,自己打自己居然都舍得下这样的死手。
苏映雪脸疼不疼她不知道,那一巴掌下去时,温静感觉自己的手心都震麻了。
这样肯下本的苦肉计,别说是阮恂初了,若非温静自己是被算计的那个,恐怕也会心疼不已吧。
尽管觉得解释也是徒劳,温静还是认真且清晰地一字一句解释道:“阿初,你相信我,不是我,我根本就没有打她,是苏映雪她自己……”
阮恂初面带愠色,眼神冷得像冰:“你没有打她?”
“温静,你想说什么?难道你要说刚刚是雪儿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,就为了诬陷你吗?”
温静强忍住心底的酸涩:“对啊,我知道你可能不信,但真的是这样……”
阮恂初面色阴沉得可怕,直接开口打断了温静:“够了!”
“做出这样的事,不仅不道歉,还砌词狡辩,你自己不觉得荒谬吗?”
“夫妻三年,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,手段又低劣又下作,简直……不可理喻。”
“以后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你再接近雪儿半步。”
“滚!”
他眼底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,让温静感觉简直像针扎一样难受。
她僵直地站在原地,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哽在她的喉间似的,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了。
阮恂初紧紧皱着眉,指尖在苏映雪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上轻轻碰了碰,神情满是紧张:“怎么样?是不是很疼?”
苏映雪立马瑟缩着身子,用力点了点头,呜咽着抓住了他的手:“嗯,好疼!”
苏映雪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往下落,真是我见犹怜。
阮恂初压抑着对温静的怒气,轻声安抚着苏映雪:“忍一忍,我这就带你去上药。”
话罢,阮恂初不再犹豫,一把将苏映雪打横抱起,朝着屋里走去。
苏映雪脸上不过是个红印子而已,哪里就用得着上药那么严重了?
真正该上药的,明明是温静的手。
可是,他却连看一眼都想不起来。
阮恂初抱着苏映雪离开的背影那么和谐,那么理所当然,仿佛天造地设,本该如此。
温静这个合法妻子,反而更像是不长眼插足的那一个。
没人在意温静的感受,她像一件垃圾般被遗忘在一旁。
远远地,苏映雪躺在阮恂初怀里,对着温静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,无声地宣告着她的胜利。
灌木丛中,一道白光飞快地闪了一下。
不对劲……
原本还沉浸在失落中的温静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道一闪而过的光亮,一下子打了个寒战。
那是……摄像机的闪光灯?
不好,有记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