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……
付凉望着面前低声呜咽的男人,见雨水裹挟着血液滑落到他唇边,心底生出股陌生却难耐的情愫来。
接着,他着了魔似的,抬起另只手,指腹擦过唐烛唇角的血迹。脑中仍旧试图辨认这过於稀罕的心情从何而来。
今日没什麽不同。
人们照常眼盲心盲,大雨依旧令人厌恶,眼前这人还是那麽笨,很不听话。
这个问题,好像没想像中简单。
「你疼不疼…付凉……」
直到他听见夹杂在雨与海浪声中的询问,才终於找到了个荒唐且含糊不清的答案。
唐烛在心疼他。
而他,也在心疼唐烛吗……
第040章
午後三时,风雨晦暝。
红山街某处建筑的院落与门前,停满了挂皇室红绸黄穗的马车。
二楼书房中,医生正收拾包扎伤口後零散的用物,随时准备听号令滚蛋。
缘由是室内的环境并不适宜人类久留。
亨特杵在书房中央的地毯上,对於「弄丢」小殿下此事,他难辞其咎且不敢辩解。
维纳已然是教育过那胖子,在书房中踱步,等待着沙发上的青年开口说话。
付凉新洗的头发滴滴答答落着水珠,他轻轻活动着刚包扎好的右手,将早从脏衣服中取出的怀表打开擦拭起来。
一向装作好脾气的维纳看着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,竟也抑制不住生气。
「艾伯特,你知道德文希尔府得知你消失时,父亲他有多紧张吗?」
见他依旧缄默,更绷不住平日一副笑靥:「是,我早该习惯你为了办案不管不顾自己安危。可这次,居然是为了保护一个不认识的人?」
男人的口吻尽是不可思议,冷哼一声後评价道: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。」
付凉没预料到能见着这整日「装模作样」的叔叔露出「真面目」,只觉得新鲜,但并未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。
就如同做出这事的人不是自己。
眼见着维纳又要发飙,旁侧向来沉默如金的大卫也开始表态:「小殿下也只是好心,如果他没有出现,那位小姐很可能就有危险了。」
只不过因为站在付凉那边,被维纳瞪了一眼。
「我并不是去救人。」
青年口吻平淡:「我只是想向安妮确认一些事。」
维纳冷笑道:「别以为我不知道,早在白沙港,你就已经弄清楚所有事情了,我亲爱的侄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