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白意才知道白清晖口中的?李总名叫李崇俭,原是?在外地靠钢铁实业发家,后来因为?整治环保,钢铁行业大不如前,便?改行做起了房地产,是?个暴发户,没什么文化,更谈不上有修养,整个人的?行事作风与他?的?名字可谓是?毫不相干。
这人早些年?娶了个老婆,也算是?糟糠之妻,两人相识于微时,而后更是?一路陪他?创业,就在日子好起来的?时候却意外出车祸死了,只留下?了一个小儿子。
李崇俭对此并没有难过太久,倒是?在老婆过世没过多久就开始和外面的?女人乱搞,搞坏了大不了赔些钱,圈子里的?人都知道他?这人留恋情场,荒淫无度,但也不乏有好财的?女人为?了钱爬上他?的?床头,但他?这人,婚外怎么花钱都行,和他?结婚分家产,想都不要想。
到后来年?岁大了,也想着找个女人结婚照顾自?己的?后半辈子,但坊间传出来他?早先找一个大师算过命,他?的?财路全靠吸老婆的?福气,谁嫁给他?,准没好结果。
简而言之,就是?:克妻。
再加上前妻出车祸那档事,像是?验证了大师的?预言一样,后来也就没什么女人敢和他?来往了。
大约也就只有白清晖这一家吸人血的?心态,才会不计后果地把自?己的?亲女儿“卖”给这样的?人吧。
李崇俭见白意没什么表示,还以为?她是?欲拒还迎,客套道,“白总先前夸您这女儿的?时候我?还不信,今天?一见还真是?觉得您着实是?谦虚了,白小姐真是?好气质,看着倒是?身?娇体软。”
若说前面还算客套,那这最后一句属实有些下?流了。
白意冷笑一声?,白清晖先是?一愣,到底不想因为?这些小事惹怒对面这个人,给了白意一个警告的?眼神,随后便?笑着抢在白意之前回应道,“您过奖了,不过我?这女儿确实优秀,自?小学习舞蹈,现在在帝都舞蹈学院念书,成绩也不错。”
李崇俭跟着寒暄道,“呦,您真是?教女有方,早听说舞蹈学院的?姑娘思想都开放,看来不假。只是?,能考上舞蹈学院,想必也是?位高材生,您做这个决定?,令媛真舍得抛下?这份学业?”
白意听得云里雾里,但直觉这不是?一件好事情。
她做什么了?怎么就放下?学业了?
白意看了一眼白清晖,见白清晖没有要解释的?意思,便?直接挑明询问对面这个油腻的?男人,“李总,我?听不懂您在说什么,我?从没想过放弃学业,也不会放弃。”
“这……?”李崇俭看了眼白清晖,眼神询问着,“白总,莫非您还没有和令媛商量好?谈好的?生意,您不是?想反悔吧?!”
“没有,怎么会!”白清晖慌忙否认,生怕面前的?金主反悔。要知道,他?已经收了李崇俭的?注资,那钱早就投资在了其他?地方,若是?反悔,这钱他?短时间内是?还不上的?。
所?以这件事情板上钉钉,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早在今天?赴之前,白清晖一家人商量了许久,更准确地说,应该是?谋划。
说是?生日宴,其实就是?个幌子。他?们笃定?白意一定?会心软,因此便?不择手段地骗她入局,为?此甚至不惜拿自?己的?身?体说谎。
利益面前,他?才不在乎什么迷信或是?一语成谶。
事实上,白清晖不过才五十岁,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?个中年?人,一个普通的?生日真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,况且以白家现在的?状况,也没那么多钱筹划这个宴会,退一万步来讲,哪怕真宴请了,也没什么人愿意赏脸来一场没什么益处的?应酬。
生意人么,不过是?相互利用。这几年?,白家的?经济状况肉眼可见地走下?坡路,公司一再裁员,业务一再缩水,除了白总这个名号,公司实际就是?一个空壳子。
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
其实早些年?,白清晖的?公司发展的?还不错,他?是?个文化人,也很有经商头脑,凭借着高学历加上高情商,连续几次投资都获得了不小的?回报,加上原先在公司上班时站队正确,跟对了人,分得了一大笔钱,事业蒸蒸日上。
金麟岂是?池中物,一遇风云便?化龙,白清晖自问在这个小公司没有什么太大的?发展,不久之后就自?立门户,创立了一间新的?公司,收入不说是?盆满钵满,但总归是过了不少年的好日子。
渐渐就忘了自己的来路,人也膨胀起来,原先清高的?模样消失不见,整个人充满了铜臭味。
为了安抚柳玉梅疑神疑鬼的?性子,白清晖盘算着让郑言继承自?己的?公司,但向?来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,郑言也是?个浪荡的?主儿,没什么本事,只知挥霍,脑子又随了他那只知斤斤计较的母亲,到底不是?亲生的?,白清晖是?打也打不得,骂也骂不得,只是几次想把公司交给他?,都无疾而终。
几番折腾下?来,公司也被折腾地没了生气,加上白清晖这些年?疏于打理,眼光又老套,思维停滞不前,连续几个投资都以失败告终,公司业务一落千丈。
白意知道这些,都是?在新闻和报纸上。
她没什么感触,就像是?看着陌生人的?新闻一样。其实也谈不上是?冷血,因为?白清晖的?生意不论盈亏,都没牵扯到她。
自?从林晚音和白清晖分开后,白意从未在白清晖那里得到过任何,因此也谈不上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