讨厌宫侑的理由又多了一条,他凭什么啥也没干就能拥有宫治啊!可恶——我愤怒地大吃一口炸猪排。
不过宴会总有散场的一天,我的好日子也有到头的一天。
吹奏部要去集训,而排球部也要去集训,但是去不同的地方,马上就要天各一方。
离别前的几天,我猛猛吃宫治的每日便当,像是屯粮的熊,因为即将到来的饥荒而补充脂肪。
我又没忍住得寸进尺地许愿。
“治同学,你能不能做一筐压缩干粮给我?”
“……你认真的?”
“当然是开玩笑。”
宫治和我认识这么久,居然还没有习惯我的话有一半都是不用当真的搞笑段子。
他真的在最后的午餐会上,给我带了一大袋手作小饼干,让我自己吃,或者分给同学吃。
天呐。
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贴心。
“谢谢爸爸。”又是中文。
“……”他用指头敲我的头,“收回去,我查过,现在知道这句中文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这在中文里是极高的赞誉。”
“我不要这种鬼赞誉。”
关西大赛强校云集。
吹奏部在集训的时候还专门租了一天的音乐厅,去演练比赛的场景。
我的独奏只有一小段,大概十几秒,算是过渡,而真正的高潮是由一段小号独奏带来的。
但我真的很珍惜这个机会,毕竟先前提过,我是个极度争强好胜且爱慕虚荣的人,要做就要做到最好。
文艺社团和体育社团的集训应该没什么差别,都是从起床到睡觉都在训练,不断地吹奏参赛曲目,吹到烂熟于心,吹到感情充沛。
“双簧管的音色不够明亮。”监督老师请来一位木管乐器的教授老师,“这一段虽然是婉转的低音,但内核却是应该是强壮的,林同学,你更需要灌注进去足够丰沛的情绪。”
那么问题来了。
什么情绪才算丰沛?
当然是爱国和爱党。
乐曲是不同于文字的语言,既然要表达,便要把自己内心最澎湃的感情宣泄出来。
来到异国他乡求学并非我的本意,我是想在国内高考的,但父母的工作被派过来,我便也在初中时期就跟过来。
但刚定居一两年,他们又被派到新的国家,我刚好是初升高,便留在了日本,还有我的小姨能照看我。
我坐在阴凉里,想着这些不太愉快的事,还有遥远的故乡,还有党和人民,还有小时候早起被父母带去天安门,抬头仰望的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。
缓缓的。
双簧管的乐声荡在青空与云端之上。
关西大赛是在七月底,一天之内结束,当天宣布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