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行。」他捏了捏她的鼻尖说道。
听他拒绝,孟轻依的眼中露出一抹狡黠,眨了眨睫毛,慢慢地凑到江择言面前蹭着他的鼻尖说道,「就给我吃一块吧,好不好?」
江择言似乎觉得她还不够娇,唇贴着她的唇,坏坏地反问道,「那我把你一块吃了,好不好?」
按往常他如此打诨孟轻依早就红了脸,还会佯装生气地想要快点从他身边逃离,眼下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,「谁吃谁还不知道呢。」
江择言被她逗笑,揉了揉她的头,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,剥下糖衣。
孟轻依伸手刚要接过,他低头擒住她的下唇,厮磨半分後,两个人的嘴角都带着水渍,依依不舍的分开。
江择言抵着孟轻依的额头,喘息间笑着问道,「怎麽从昨晚开始变得既粘人又磨人了?」
孟轻依转头含住江择言手中的糖,嗔怪道,「别说的像你不享受其中一样。」
她的话让他无力反驳,要不是她今天有病人,江择言真的会把她扣在家里,做尽他爱做得事。
从他的眼神里,孟轻依就知道他又没在想什麽健康的东西,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。
眼看着就要迟到了,她把棒棒糖从嘴里拿了出来,凑近亲了亲江择言的嘴角,和快速他道别後,跑下了车。
孟轻依跑进医院大楼里,躲在角落里,看着江择言的车迟迟没有发动,她满是不舍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後才收回自己的视线。
心理学中有种倾向叫作婴儿依恋,本是指婴儿在同母亲较长时期的相互作用中逐渐建立的感情联结。
可是那其中从信任到偏爱的发展递进很像她和江择言的关系进程。
是他私有的温柔和宠爱给了她变倍加利肆意妄为的底气,女生本身都会撒娇,是否愿意表露要看是否有人吃她那一套,然後告诉她自己会无条件为她撑腰。
江择言驱车走在路上,车里飘荡着青橙味包括他的唇周都沾染着果香的甜蜜。
他的心脏强而有力在胸腔里跳动,如果不是这一点,他甚至怀疑着从昨晚到现在的一切都美好的像幻境。
从分手到复合,这一切发生的突然又顺利,然而江择言心里再清楚不过,孟轻依不和他继续闹下去,不是因为她没有原则好哄。
不过是因为她对於他无限的宽容,又或许是被他还没讲完的故事触动。
触动不等同於感动,触动是在理智的牵制下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,是心被拨动但未到失控。
山灰色的车从城市的中心飞驰而过,一个多小时後停泊在远郊区的某处,这里是离西港市区最远的殡仪馆。
江择言在骨灰寄存处找到了属於江峰的位置,透过窄窗可以看到里面狭小的木盒,而那里面装着的并非是江峰的骨灰。
在那场抓捕行动中,化名为金讧的江峰中枪倒在了江择言面前,经过多日抢救,最後还是牺牲了。
二零一九的最後一天,江择言终於可以确定地说,他的父亲真的死了,而不是所谓的音信全无。
案子最终告捷,江老爷子特意赶到岭东,将江峰的骨灰与言月的合葬,那是江峰早就表明过的遗愿。
十二年前,江峰身份暴露,言月身亡,他身受重伤,面目尽毁後被人溺在海里,得救时听觉已经完全受损。
休养许久後,他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换个身份,光明正大地继续生活在岭东这一片土地上。
尽管算是都在寻找着他,他都全然不顾,在他心里,那个叫江峰的缉毒警察,早就在他妻子无辜被杀那天,陪着她一同离开了人世。
江峰抛弃了自己所有的过往,名字丶家人近乎所有的一切,唯独没有放弃卧底的身份,此後的十几年里他一直在为警方提供线索和帮助。
而他所做的这一切,江家所有的人和少部分亲近的人都知道。
当初言月去世,等案子尘埃落定後,江家二老带着江择言到西港准备把她的骨灰带回西港安葬,却在殡仪馆的骨灰堂里意外地见到了江峰。
在江择言十二岁以前,他从来没有想像过他们一家五口聚在一起时的场面。
只不过当真的聚在一起时,一个人化成灰烬被放在盒子里,一个人换了一张陌生的脸眼神里满是冰冷。
江择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自己的父亲说出第一句话,而江峰也无法轻易地和自己的父亲说出一句简单的问候。
江爷爷也是绷着脸一言不发,尴尬半许,最後还是江奶奶打破了僵局,「阿峰啊,你既然没事,那就带着言月我们一起回家吧。」
「妈,言月的家不在西港,你们没必要把她带回去,我在这里,她就应该留在这里。」
老太太始终是明事理的人,不会哭哭啼啼无理取闹,语气平静地问道,「不回去,你打算怎麽办?」
江峰神色坚定的回答道,「她在这里,我就要留在这里。说句不好听的,如果那天我真的死了,我也会选择把自己安葬在岭东而不是回西港,这里有我的家和我的事业。」
他说着将目光落在江择言身上,扯了扯嘴角补充道,「择言是江家的孩子,这一点我该庆幸,因为他不单单是我江峰的儿子,他还有你们和江家的保护。」
「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当你真的死了呗?」江爷爷冷言道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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