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寒風吹得一個激靈,捋了下被吹亂的劉海,正要回酒館內。
此時,有兩個年輕人,迎面朝他走了過來。
「幸知言……是知言哥嗎?」
「還真是知言哥!」
面前是一對小情侶,手挽著手,笑眯眯地擋在他面前。
幸知言只看一眼,立馬把他們認了出來。
「山函?軒莢?你們不該在月河頭鎮嗎?怎麼來了帝市?」
他們倆對著幸知言嘿嘿一笑。
兩人是,大學畢業後進了同一家企業工作,最近一起休了年假,跑來帝市旅遊。
幸知言聽得有些羨慕,跟著點點頭。
「對了,知言哥。」名叫山函的男孩說,「去年年底,墓園旁邊那座小山丘,突然發生山體滑坡……別擔心,沒有影響墓地,但是鎮長擔心今後會發生更嚴重的問題,所以打算在年內把這座墓園,遷到其他地方去。」
軒莢點點頭,「應該很快會下發通知,知言哥,你要是有時間,回一次鎮裡,你愛人的墳,也要遷走,早點遷可以早點選個好位置。」
幸知言聽得整個人愣在原地,不僅如此,臉頰也跟著紅了起來。
愛……愛人……
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啊?
「你們怎麼……」幸知言聲音都有些顫抖,「怎麼知道這件事的……我是說墓碑……」
他沒有和鎮子裡的人說過,那塊碑上的人,是自己的愛人!從來都沒有!
難道他們看到墓碑上的兩個小字了嗎?!
山函爽快地說:「我們看到了!」
幸知言一臉糾結,當初他給白月光豎碑,不想讓太多人知道,所以選了墓園偏僻的角落,面向的通道幾乎沒什麼人走,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特地走到這裡,故意看一眼他立起來的碑。
而且就算看了,也不可能湊到碑前,特地去看他寫在旁邊的兩個小字。
怎麼可能……幸知言想,他當時遮遮掩掩似的,還把字寫的很小,遠看只像是碑上材質紋路而已。
軒莢連忙解釋說,年底前他們去掃墓,因為下大雨,走錯岔道,繞了遠路。下雨路滑,山函不小心把帶來的祭品菜餚,打翻在墓碑上。所以在擦拭墓碑的時候,發現那兩個小字。他們這才知道,原來幸知言是給愛人立的碑。
沒想到居然還發生這個意外,幸知言頓時滿面通紅。
這件事倒是有些說不清。
他的……呃,亡夫。現在還活著。
幸知言還真有點尷尬。
主要是……這亡夫,還是他單方面認為的,要是被人揭穿,他絕對會羞恥得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。
好就好在,知道他立碑的人本就不多,而知道這是給他愛人立碑的,恐怕只有面前這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