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咛说的话,她压根没有放在心上。
至于以自己的身份去见鹿咛什么的……她把自己当成什么?
谢琬琰顿了下笔,朝手心一收,仿佛仔细思考了一下。
难不成是什么“情敌”之类的么?
谢琬琰想完,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鹿咛到底明不明白,她和闻砚初之间,是可以结婚的关系。
而自己,早已经用六年青春证明了一件事,那就是——闻砚初不会娶自己,永远。
次日。
逐渐入冬,天黑得一天比一天更早。
工作狂如谢琬琰,遇到这种天气,也会忍不住踩着点下班,早日回到温暖的小窝。
谢琬琰的车停在事务所外的马路上,下到一楼,却已有一位不速之客在前台处等着她。
女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,loropiana的毛衣套装,ysl的红底高跟鞋,手提一只薄荷绿的康康,在灯光下转身面向她,像是等候已久的样子。
“谢小姐,我苦邀你不来,便只好自己找上门了。”
鹿咛在前台小姐姐看好戏的目光中,缓缓走向谢琬琰,
“你不会怪我吧?”
鹿咛真的找上门来,跟在手机上唇枪舌剑不同,谢琬琰倒不至于真不给她面子。
只不过自己捏紧了手提包的手柄,轻叹了一息,才摆上笑容。
时间匆忙,谢琬琰还没有吃晚饭,但她也没打算跟鹿咛共进晚餐。
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,她只盼望鹿咛能很快说完。
鹿咛也的确如她所愿,将包一放,随意坐在鹿皮沙发里,开门见山。
“我怀孕了。”
谢琬琰正低头在手机上发消息,听到这话,还是将字打完,按了发送。
而后,才将手机倒扣在了手边。
她与面前的鹿咛对视着,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。
鹿咛看上去,气质有些憔悴,不过化了妆,掩饰了大半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别喝咖啡了。”
谢琬琰接过服务生拿来的菜单,给自己点了一杯热可可,见她没有异议,便对着服务生说道:
“请给这位女士一杯温水,谢谢。”
鹿咛看谢琬琰表现得云淡风轻,以为她不相信,拿起手包打开,从里面拿出来两张折了两下的抽血单和阴超检验单。
她将纸递给了谢琬琰。
谢琬琰盯着鹿咛递过来的纸静止了几秒,才伸出手,接了过来。
谢琬琰没有怀过孕,自然也看不懂什么检验单。
而且她一向对纸张有强迫症,讨厌被折得皱皱巴巴的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