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强迫反应带来的感受比这件事本身更让她难受,她短促地呼吸了几次,大脑却无法对检验报告伪造的可能性做出准确判断。
过了几分钟,她总算放弃天人交战,主动开口,声调微凉,道:
“既然如此,您应该告诉闻先生啊。我想,如果闻先生知道您怀孕了,应该会改变主意的吧。”
她还没忘了,鹿咛对自己强调过,她是不想离婚的。
鹿咛拿回桌上的字,认真叠好,回答道:
“我当然会告诉他,但是,在此之前,还有一些事情是我需要处理好的。”
话音刚落,鹿咛望进谢琬琰的眼睛里,像是一个勇敢的战士,
“谢律师,我知道,你和砚初有过一段。我今天来,只是想问你一句话,你能不能保证,再也不回京州,再也不见闻砚初。”
“所以呢,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谢琬琰皱起眉头,拳头下意识攥紧,
“我回不回京州,和你们,有任何关系吗?”
鹿咛没想到谢琬琰脸皮这样厚,明明上次在家里,同她第一次交手,她还不是这样的。
“谢小姐,砚初是为你才要离婚的。
说得难听一点,不管你有心还是无意,你都是那个……破坏我们婚姻的第三者。
“你是京大毕业的高材生,更应该自尊自爱的不是么?”
鹿咛闭了闭双眼,很无力的样子。
反观谢琬琰,被她的话弄得哑然失笑,接过服务生端来的热可可握在手上,好好捂了捂手,没有冒然开口反驳她。
谢琬琰认真思索了一下,有些俏皮地歪了下头,道:
“闻太太,闻先生是不可能会为了我离婚的,这一点你不用质疑。
至于你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,我不感兴趣,不过我还是建议,有什么问题,你都直接找闻先生沟通会比较好。”
语罢,谢琬琰端起了那杯热可可,走到前台让他们打包,顺便买了单,然后端着自己的热可可回到座位上,拿起包,不再多停留。
“难为闻太太怀着孕还来默州找我一趟,今天我请客,您请便。再见。”
话说的漂亮,人走得也利索。
谢琬琰自认为自己处理得还算不错,即使是在这样奇葩的事情面前。
谢琬琰曾经听说过一句话,说胃其实是情绪器官。
很神奇的是,从咖啡馆出来后,她一点都不觉得饿了。
但她现在,觉得恶心。
一路驱车回家,下班高峰期的车潮涌动,车像是挪步般在柏油路上爬。
走几米停几米,让谢琬琰的胃更加翻山倒海。
终于,在某个红灯前,她偏过头用纸巾捂住口唇,干呕了几声。
总算驶出主路,车少了不少,车速能开到六十码,谢琬琰将车窗全部摇下,感受冷风放肆拍打在脸上的感觉。
怪不得以前闻砚初喜欢周三的时候去郊外飙车,原来让感官掌控方向盘,一颗心都放在加速上面,是这么爽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