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绅不理会他的叫嚣。在男人眼睁睁看着他的情况下,不疾不徐道:“以后集团门口贴上傅少司与狗不得入内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傅少司噌得站起来,牙齿咬得咯吱作响,最终化为三个字,“你牛逼!”
他盯着祁绅又气冲冲丢下句,“爷自己长了腿,会走,不用你的人送!”
祁绅指骨微弯,慢条斯理推眼镜,俊脸笑意浅淡,颇有斯文败类的意味。
“那正好,慢走。”
傅少司前脚走,办公桌上的手机后脚又响了起来。祁绅接听,叫道:“于叔。”
“哎,小绅,你爷爷那边知道你让我调查海城这边的事情了,你看还继续吗?”
“继续。”祁绅喉结微微滚动,眸色一如既往的深沉,“他老人家没说暂停,既然没有那就继续。”
男人转念一想祁绅的话和老爷子的态度,他心思瞬间活络,“行。”
祁绅礼貌道:“麻烦你了,于叔。”
“哪里的话。”被祁绅称作于叔的人笑笑,“查贪官污吏本来就是我分内工作。既然确定继续查,那于叔也不打扰你忙了。”
厚重洁白的云层缓缓从天空飘过,遮住午后太阳射向大地的热辣光线,办公室的光线变得有些黯淡。
祁绅骨节脉络分明的手扣在办公桌上,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。
于叔原先是老爷子的部下,又是他的得意门生。他早就知道让于叔来海城瞒不过老爷子的眼,消息迟早传到京市那边。
他也在赌。
老爷子看不惯官官间腌臜的事,海城作为特区,背地里黑暗地带尤甚。
所以他在赌。
让于叔来海城率先调查江行长这事上即使他有私心,老爷子也不会出手压制。
杀鸡儆猴,赏罚并用。
江行长事后会放,因为他过错不大,也是给其他犯小错的人定下心。
毕竟世界不是非黑即白,想要这个社会高位者没任何一点私心不可能。
真正的蟑螂确是要趁这次铲除。
他不是善人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自认死后要下地狱;但做好事算是为他的小姑娘积攒些福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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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江家愁云惨淡。
江父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,对面的人推三阻四踢皮球。
江母也失去往日的雍容华贵,女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显得有些憔悴。
“老江。”江母揉了揉太阳穴,“这些人还没给你个准信吗?”
江父点了根烟,深吸了一口烟后,面色肃穆道:“没有。”
闻言,江母头更疼了。
今早先是她丈夫接到上头停职调查的书面指示,再然后就是她收到公司近似于解聘书的停职调查信。
她不禁疑惑道:
“你说到底会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,他故意针对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?”
他们夫妻在同一天接连出事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得罪了人。
江父同样疑惑,官场水深不可测,大多人笑里藏刀,绵里藏针。
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、有敌对。毕竟人往高处走、水往低处流。但高位就那么几个,多的是人争破脑袋想上去。
江母继续问道:“会是连家干的吗?当年竞争行长职位,你们两个还闹过过节?”
江父思索了下,摇摇头,“不会,他们还没这么大势力。”
不过她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他。
能调动纪检部,不提前走漏半点风声就算了,还没人敢管他这个事情。
背后这人必定位高权重,背景之深,看不上他这行长的职位。
不冲公职,就是朝私怨而来。
想到这儿,江父看向江母,“你最近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么?”
“怎么可能?”江母闻言立即反驳,“我人品怎么样,你还不知道?”
江父一怔,“也是。”
他们夫妻两个做人都算圆滑,对谁都是话只说三分,很少正面和人冲突。
两夫妻面面相觑,各自思索着近来见过什么人,说过什么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