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言笑问道:“你叫‘囡囡’?”
“是!小名囡囡,大名……没有大名,娘亲觉着活着已是不易,便没给取。”说完,小女孩努努嘴,眼泪汪汪,委屈上了。
“别,别哭啊……这样吧,为了方便你我日后相认,姐姐给你取个名吧,就叫‘方小楠’,字‘不易’如何?”
“好!方小楠,方不易……真好听,谢谢姐姐!姐姐真好!”
差人将母女二人送回了简易住处,临走前,惜言特意给方小楠留了块牌匾,嘱咐道:“日后若有需要,拿着这块牌匾,去‘聚贤’茶馆寻木槿先生,届时自有人给你们安排营生。”
“好!多谢姐姐!”
方小楠拉着惜言依依不舍,惜言无奈,好生安抚了一番后,才从母女二人住处离开。想起自己的纸伞似乎落在了一方面馆,惜言又急匆匆地赶了回去。
还没进门,老远便听见店内一阵嘈杂声。
“交钱,快交钱!”
“官爷,小店做的小本买卖,小的也是本分人,每年税赋按时上缴,并未遗漏啊?恕小的冒昧问一句,不知这回,交的税赋属何名目?”
“牙尖嘴利,让你交钱是看得起你,怎么,还想赖账不成?”
“不不,官爷误会了!小的只是不明白,小店这前几日刚缴足的地租,房租,经营费,街道管理费,不知还有何遗漏的费用没缴?还请官爷明示,小的好让账房记上,下次便不会遗漏了。”
“明知故问,少跟我装傻!你是做生意的,缺哪儿了漏哪了,你心里没点儿数吗?”官差一个眼神,身后的打手就上前围住了掌柜。
“啊这这这,小的冤枉啊!官爷爷,小的愚钝,实在是,实在是不明白啊!官爷爷海涵,还请官爷爷明示一二!”说话之人正是这一方面馆的掌柜,此时面对着凶神恶煞的官差,还有旁边几个五大三粗的拿棍子的打手,早已是满头大汗,哆嗦着以袖拭汗了。
“既如此,那本官便大慈悲地告诉你:你家的匾额还没交税金!”
“啊?”掌柜的一头雾水,一脸茫然地看着官差,见到官差明显拿不到钱誓不罢休的架势,身体都抖成了筛子。
“啊什么啊?那匾额的样式和那几个大字,被收录在衙门的《招牌管理名册》内,属于衙门之物。这匾额样式和这几个字样只不过是借给你使用,你理当交租金!”
“什么?这匾额板子是在匾额铺子里花了钱买的,上面的字样是小的我自己写的,写好了着工匠刻上去的,怎的就成了衙门之物了?”强词夺理,这是明抢啊,掌柜的一脸难以置信!
“怎么?不服?你交是不交?不交钱,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这店拆了?”
“冤枉啊大人!大人手下留情,且多听小的一言!这匾额税金一说,生意场上历来没有这个账目,无账目的税金,它不能交啊!”
掌柜的还在竭力争辩,那官差见掌柜的冥顽不灵,被念叨得烦了,索性大手一挥,围住掌柜的几个打手便一起上前,对着掌柜的好一阵拳打脚踢!
“官差打人啦!”
“要出人命啦!”
“快来人啊!”
……
门口的围观群众越聚越多,见状,引起一阵骚动。惜言被挤在人群中,动弹不得,好不容易拨开了人群,冲了进去,使出诡异步伐,从几个打手间隙处闪了进去,并迅将掌柜的拉离了包围圈。
“你没事吧?”上下打量了掌柜的一番,惜言担忧着询问。
“没,没事,多谢,谢,咳咳,咳咳咳……”掌柜的被打得鼻青脸肿,说话断断续续的。
“快坐下,歇会儿。”惜言扶着掌柜的寻了角落一个完整的座位坐下。
见掌柜的被人拉开了?待看清了来人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,官差气不打一处来,一脚踹翻了几个人,对着几个打手一顿怒吼:“废物!连个小女娃子都打不过,养你们有何用?”
打手们更懵了,一个个面面相觑,不知这小女娃是从何处将人拉走的?其中一个打手揉着腿肚子,一瘸一拐地上前,委屈道:
“大人小心!这女娃娃怪得很,身法诡异,许是个练家子!方才,便是她使了诡异步数避开了哥几个的攻击,将人救走的!”
“竟有此事?呵呵,你觉着大人我会信?小女娃子而已,怕她作甚?你们几个一起上,把人抓回来,都给我精神着点儿!要不到钱,你们提头来见!”
“好吧……”几个打手硬着头皮,掂了掂手里的棍子,冲着惜言和掌柜的扑来!
完球……使出“羽落惊鸿”出其不意救人可以,第二次可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了,怎么办?这么多人,定是打不过,是自己先逃吗?那掌柜的咋办?不能放任不管呀!本不想暴露实力的,哎,算了算了,救人救到底,本姑娘今日便跟他们拼了!
正当惜言默念心诀,欲召唤出“鬼见愁”暗影卫时,门外忽地闪进一道白色人影!来人身形高大,身材却极为纤细。身轻如燕、仿若无骨般,衣袂翩跹从天而降,持一支翡翠玉笛作武器,出手间招招击中打手要害,没有无用的招式!几个回合下来,打手们悉数倒地,哀嚎连连。
“好!好!打得漂亮!”
“强盗!打死他们!”
……
“你是何人?竟敢阻拦官爷办事?不要命了吗!”连番吃瘪,官爷气急败坏了。
“我的命,你要不起。”
“呵,好大的口气!爷爷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?小子,有本事报上名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