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不改名坐不改姓,神农氏药宗,魁隗玉镶。”
报出了姓名后,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,人们议论纷纷。
“什么?他竟是,神农氏药宗第九任掌门继任人——魁隗玉镶?”
“就是那个,年仅十六岁便能自己排戏演出的天才少年?”
“对对,我见过他!之前的迎客茶馆,那出戏着实精彩,竟不输于木槿先生《轶闻录》写的故事!”
“啊我说,有没有可能,他就是传说中的木槿先生?”
“是啊,你说巧不巧?我也有这么个猜想!其实我早就怀疑了!”
……
一来二去的,围观群众越传越离谱,而这些离谱的话,刚巧被带着金尧卫闻讯而来的延岚听见了,不止听见了,还认真听进了心里。
疏通了人群,金尧卫将“一方”面馆里里外外包围住,睿在店外指挥着秩序,延岚带一拨人冲进了店里。进了门,延岚环视一圈,只见店内一片狼藉。眼尖地现了角落里的惜言和满身是伤的掌柜的,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打手,以及站在一旁收了玉笛以谪仙姿态站立的玉镶。
“怎么回事?”延岚沉声问。
“是她先动的手!”
“是他先动的手!”
惜言和官差异口同声地指着对方回答。
“延岚,你信我,是他喊人先动的手!我只是救人,没有伤人!”惜言争辩。
“分明是她,是她推开了我几个兄弟,害我兄弟受伤了!我都看到了!”官差狡辩。
“是白衣大侠打的那几个,我们都看到啦!白衣大侠好帅哦!”围观群众起哄。
“都带走,衙门里审问。”延岚一向公私分明,纵使之前与惜言有过共患难的交情,在处理公事上,历来不护短。
而惜言此刻,心里那之前对延岚生出来的零星好感,瞬间荡然无存。惜言明白延岚的为人,站在他的立场,以目前她与他的关系,还不到让延岚坚定不移地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、对自己网开一面的程度。惜言冷笑一声,索性不再与他争辩,乖乖跟着金尧卫一行人去了躺衙门。
惜言从延岚身边走过,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他。
玉镶从延岚身边走过,侧过头对着他点头微笑。
玉镶从睿身边走过,睿又一次呆住了,直呼神仙!
惜言从睿身边走过,冷哼一声,还瞪了他一眼。
(衙门口)
衙门审完,误会解开,延岚给以权谋私的官差定了罪、卸了职,一众打手每人挨了五十大板,惜言、掌柜、玉镶皆无罪释放。
“延岚,你什么意思?本姑娘路见不平,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,你为何不信我?说好的患难朋友呢?”惜言气鼓鼓地揪住延岚衣领不放。
睿:什么?哥有情况?啥时候的事儿?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!
玉镶:呵,有意思。
延岚:这么多人看着呢,我颜面何存?
延岚无奈,伸手拉下了惜言揪住自己衣领的手,反手牵过,将惜言拉到一旁僻静处,忙着解释:
“非我不信你,只是当时情况特殊,碍于我金尧卫统领的身份,我不得不这么做,委屈你了,我这就给你赔不是!阿言,对不起,我错了!原谅我好不好?”
“哼,现在知错了?晚了!”
“那,那我补偿你吧!你想要什么?好吃的好玩儿的,我陪你去?”
“也行……先欠着,下次吧。今日本姑娘乏了,没啥心情,回去了!”
“我送送你?”
“嗯。”
目送着延岚将惜言送出了青街后,二人在街口依依不舍地话别,白衣青裳,好一对璧人。睿张大了嘴巴,玉镶饶有兴致地抱手看戏。
真是……
天要下雨娘要嫁,是非功过寻常论,去留半点不由人。
领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