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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頁(第1页)

在她身前,年輕孱弱的帝王眼睫略抬,眼眸中飛閃過一絲驚艷,指腹不由細細摩挲起扶手上的精密龍紋。

在她身後,謝折留意到龍椅上那位盯在她身上的眼神,不經意間皺了眉頭,眸中情緒晦暗不明。

第25章祖宅

在宮中用過膳,賀蘭香回到馬車上,整個人便如搖墜許久,總算落下去的梢頭殘葉,全身虛弱無一絲力氣,伏在位上不言不語,大口喘息,散落的鬢髮都因汗水潮熱,黏貼在雪白泛紅的頸項上。

兩個丫鬟閒暇時光在宮門外的坊市轉了轉,採買了一些小食,此時被主子模樣嚇到,忙給她斟了盞清涼解暑的茉莉青梅香飲子。

賀蘭香喝了兩口飲子,心定下去不少,起伏的胸口也漸有平息。

「發生何事了?」細辛白著一張臉,不安地問,「可是陛下為難主子了?」

賀蘭香搖了搖頭,因氣力盡失,咬字有些綿軟艱難,「陛下沒有為難我,他將我扶了正,封我為一品誥命夫人。」

細辛眼眸發亮,「這豈不是天大的好事?」

賀蘭香闔上雙目,柳眉不覺間便已蹙緊,無力再去解釋。

「我累了,且歇上一歇,到地方了再叫我。」

「是。」

車轂的滾動聲有節奏地響在耳畔,若放平時,賀蘭香早已嫌棄吵鬧,可在此刻,竟無端覺得安心。

起碼她知道,自己沒有留在皇宮,馬車外的人是謝折,而不是那個陰惻惻的帝。

想想那顆血淚般的紅痣,賀蘭香便遍體生寒,慶幸當時還好有謝折在她身邊。

她太累了,沒有覺得自己當下的想法有哪裡不合理,更沒想起來,就在不久之前,她還想一簪子將謝折捅死。

見主子睡著,兩個丫鬟放輕了動靜。細辛擔心賀蘭香睡熟著涼,特地往她小腹上搭了條薄綾小褥,之後便再無聲音。

靜著靜著,馬車忽然停下,車轂聲消失,嘈雜人聲傳入車廂。

賀蘭香思緒正沉浮,突然被驚醒,心情倦煩至極,惱火道:「外面是什麼人?」

未等丫鬟察看,一道清朗張揚的少年聲音,流水般清透地穿過帘子——「過不了就是過不了,京城宿衛軍我們王家說了算,管你們去哪,想走就繞路。」

王家。

賀蘭香回想一二,懶懶撐起腰身,伸手將車窗的帘子撩開。

午後艷陽灼目明亮,險些照壞她的眼睛,道路兩旁,百姓翹圍看,她順著人潮望去,望到了對面隊伍為之處,比陽光還要灼眼幾分的騎馬少年。

少年一身輕甲,頭頂馬尾高束,約十五六歲上下,五官俊逸,稚氣未脫,曬到發紅的臉上滿是倨傲,帶領身後一幫巡城衛隊,抬著下巴挑著眉梢,將目中無人四個字頂在了腦門上。

琅琊王氏家主王延臣,提督禁軍,掌京城二十六校尉,膝下三子一女。

賀蘭香若沒猜錯,這少年,應當就是王延臣的么子,王元璟。

像條沒什麼本事但好戰的小狗。

她垂下了帘子,不覺得謝折會將這半大孩子放在眼裡。

果不其然,謝折冷沉的動靜隨即傳來,非常乾脆的兩個字:「滾開。」

場面靜了一靜,「小狗」張牙舞爪:「你要誰滾開?想打架是不是!你以為我會怕你嗎!」

賀蘭香打了個哈欠,自覺無聊,感覺一時半會回不了府邸,乾脆又讓丫鬟給自己斟了盞香飲子。

就在她打算聽個熱鬧,看看笑話時,外頭馬蹄聲急,又多了個人。

男子聲音溫潤如玉,只聽其聲,便知其人必定是名溫和謙遜的翩翩君子。

「我四弟初到衛隊歷練,年少無知,望謝將軍莫與他一般見識,瑛代他給將軍陪個不是。昨日家父提起將軍,道吾輩子弟當以將軍為表率,瑛深以為然,正欲等將軍歸來奉上拜匣,未想今日便與將軍相見,想來自有緣分——」

賀蘭香呷了口香飲子,心道好厲害的一張嘴。

三兩句話,化干戈為玉帛,糟心事也成了「緣分」,雖然謝折肯定不吃這套,但明面上也不好再去計較。

瑛,王延臣的長子,王元瑛?

她心上生出三分好奇,伸出手去,重將帘子撩了開。

*

「大哥為何滅自家威風,長那姓謝的志氣?」

塵土飛揚,王元璟看著謝折帶領人馬暢通行過,氣得牙根直癢,抬腿踢街面的石子兒泄氣,十分不服氣,「若非是他,爹早接管了遼北鐵騎,你也早成京城總兵,何至於大材小用,成日在二十六校尉里打轉,淨干看門狗的活。」

王元瑛肅了臉色,拍了下弟弟的頭道:「今日之事不可再做,方才之話不可再說。現在就給我回家去,不扎滿六個時辰馬步不准出門。」

王元璟更加不服,一腳將石子踢上天,「馬步我能扎!但是大哥你得給我將話說清楚,咱們憑什麼給他讓路!」

王元瑛面露無奈,冷笑道:「你覺得你讓謝折難堪一回,便是折煞他的威風?我告訴你,韓信能忍胯-下之辱,英雄威風從不長於面上,你讓他難堪,他不屑將你當回事,但他的手下卻能將你記在帳上,不知何年何月,冷不丁撕咬下你一塊血肉來。你以為爹接管不了遼北是忌憚謝折?我再告訴你,那邊的兵和京城的兵不一樣,京城的兵聽人話,遼北的兵,吃人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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