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蛋多半能熟。
但岑康宁还是很倔强,依然把自己脑袋蒙在被子里,嗓音闷闷地说:“我也不想去医院。”
祁钊于是沉默不语。
过了一会儿,岑康宁感觉到很微乎其微的脚步声响起。一分钟后,祁钊带着一杯温水跟一颗退烧药回来。
“喝药。”
祁钊道。
这种时候了岑康宁也不敢嘴硬,他是真怕自己耽误治疗烧成傻子。于是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,竟然飞从被窝里钻出来,一口把药喝下去的同时,又最快钻进被窝里。
“好了,谢谢。”
重新把头蒙在被窝里,岑康宁说。
祁钊在原地没动,也没说话。
他就一直沉默地看着被窝里那个明显冒出头的小鼓包,好像在看着什么最新科学研究现,还得是诺奖级。
但遗憾的是。
饶是他是祁钊,也无法从眼前的景象中现什么更多的细节。
反复观察无果后,祁钊最终决定放弃。
他沉默地离开,正如他沉默地走来。
而被窝里的岑康宁事实上一直在紧张地等待着祁钊的下一步动向,神经崩地极紧,直到感觉到祁钊又一次离开,终于如释重负,把脑袋钻出来换气。
嗯,然后就对上又拿了热毛巾过来的祁钊。
岑康宁:“……”
双目对视的瞬间。
一股强烈的羞耻心猛然袭击了岑康宁。
不知道是因为烧还是因为羞耻,他的脸颊几乎红透了,整个人像刚从热水里泡过一样。
“你,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
他底气不足地开口。
全然忘了,这本来就是属于祁钊的房间。
祁钊倒还是老样子,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。他抬抬手,展示手中的毛巾,说:“我在网上搜教程,说要多擦汗。”
岑康宁说:“不用,我没汗。”
其实汗多的要命。
整个人已经变得湿漉漉,仿佛可以拧出水来。
但此时此刻,比起面对祁钊,岑康宁认为,还是出点儿汗可以好些。
祁钊又道:“那你要吃东西吗?”
岑康宁还是想说不用。
但祁钊这回竟然学会抢答。
他说:“要的。”
他于是把毛巾递给岑康宁的同时,低头拿出手机,开始叫外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