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虫阁下已经离开,军部得以放手对付两只巨虫。
“快,趁现在开炮!”
“轰隆——”辐射跑射,出一声巨响,巨虫的身体再幅射炮的炽热光束下被撕裂,甲壳在高温中出刺耳的嘶爆裂声,如同一个轰然倒塌的巨物,留下一滩蓝色的血,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褪为人形。
被炸飞的砖瓦在距离诺德身下不到一米的地方轰然碎裂,伴随着一股难闻的焦味。
“诺德阁下,让您受惊了,”与飞行的度截然相反,雌虫的声音温和而平缓,像是从峡谷山涧里涓涓流淌的清泉,带着一种让虫安心的的力量。忽略那低沉磁性的男声,听起来很像是蓝星上妈妈对受惊的婴儿的安抚。
“我们已经脱离危险,您不用害怕了。”
诺德:“……”
哥们儿要不飞慢一点再说呢?
虽然内心龃龉,但诺德知道内心清楚,他是为了避免自己被余火波及才飞那么快的。
雌虫一手环着雄虫的肩膀,另一只手绕过雄虫的腿,宽大厚实的手掌覆着一层薄薄的茧,掌心温度很高。
隔着宽大的斗篷,诺德还是能断定,这是一只军雌,还是一只身体素质顶尖的军雌。
诺德一年四季体温都偏低,尽管对方戴着一副白色制式手套,他还是感觉和对方身体接触的地方很烫,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。
雄虫咬了咬牙,在“公主抱的羞耻”和“保命要紧”中选择了后者,双手默默环上了那只来路不明的雌虫的脖颈。
军雌的身体明显僵滞了一瞬,连带着呼吸都窒了一秒。
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喘息,诺德现,自己被抱得更紧了。
“……”
第17章劫后余生
一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两只被打回原样的虫被官兵们围剿扣押,而地上那只受伤的红军雌,则被七抬八轿地架上了救护艇。
远离战火中心,雌虫飞行的度明显放缓。
当军靴踏上某个办公楼顶的瞬间,诺德才惊觉自己仍被圈在那个滚烫的怀里,他挣扎了一下,雌虫似有所感,将雄虫从怀里放了下来,动作带着近乎虔诚的轻柔。
尚未完全收拢的骨翼在地面投下荆棘囚笼般的阴影,斗篷的帽子在飞行过程中被风吹落,露出主虫在阳光下闪着稀碎光泽的铂金色丝,和半张俊美无暇的脸。
对上那双猩红的兽瞳,诺德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救他的竟然会是这位。
谢尔顿·加西亚。
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,兰斯诺特的头号政敌。
四大公爵之,前第一军团上将,权势滔天的上议院一把手,特种战队名义席。
无数名头加身,可浮现在诺德脑海里的第一个头衔是——
好友亚盖的舅舅。
在诺德找亚盖喝酒排遣的日子里,他曾多次和这只忙碌的、位高权重的军雌简单地打过几次照面。
他总是身着被熨帖得一尘不染的妥帖西装,扣子扣在最上面一颗,摘下单片眼镜轻轻擦拭雾气,唇角勾起上位者将仁慈丈量到毫米的标准弧度,用不出错的社交语言打开与远程会议那头的虫交谈着。
一个忙碌的、居于上位的、风度翩翩的、温和又疏离的年长军雌。
换作平时,诺德肯定会好奇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他这种虫,按理说办事都有专门的虫代理,根本不需要亲自跑一趟。但他此刻挂念着那只红军雌的伤势,无暇再顾及其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