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他反应过来,面前的军雌弯腰屈膝一气呵成,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,声音听得他牙床都疼。
年长的军雌跪在了诺德面前,一只手抚于胸前,谦恭沉稳道,“未经允许,擅自对您进行身体接触,请阁下治罪!”
谢尔顿·加西亚,今年已经58岁,虫族平均年纪2oo岁,虽说仍处于青壮年,可在雌虫平均结婚年纪26岁,拥有第一只幼崽的平均年纪27。5岁的背景下,他早已不再年轻。
作为一名“大龄单身虫”,谢尔顿久居上位,早已无需对谁卑躬屈膝,学校里必修的雌君和雌侍的守则早就被遗忘了八百年。
然而,即使如此他也清楚,未经允许,对s级冕下做出如此不雅的亲密接触,是绝对出格的行为。
他得承认,看到兰斯诺特麾下的那帮蠢虫低下的办事效率和雄虫的处境时,血液直冲脑门,一时冲动做出了如此冒犯的举动。
谢尔顿在起飞的第一秒,他就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可能面对的命运。只要雄虫追究,他完全有理由将自己告上法庭,甚至剥夺爵位变为庶虫,并被施以酷刑。
毕竟他是兰斯诺特的雄主。
“您可千万别这样,加西亚议员。”
出乎谢尔顿意料的是,雄虫没有责怪他,而是用一种可爱到不真实的语气轻轻揭过,细听里面好像还有一丝惊慌无措。
实际的诺德可不止一点惊慌无措,他简直慌死了。叫一只等同于长辈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可是会折寿的。何况这不是普通的“男人”,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盘踞在联邦权利最尖端的大贵族。
“当时事出有因,您是为了救我不得已才这样的,我怎么会怪您?”诺德一边说,一边默默吐槽这些军雌都怎么回事,一言不合就下跪?他们跪的不累,诺德都看累了,“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,您赶紧起来。”
年长军雌的长睫低垂,站起身来,遮盖了一闪而过的猩红兽瞳,不只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别的情绪,“谢阁下宽恕。”
带着关切的目光自上而下检查着雄虫每一寸皮肤,落在胳膊上的青肿时,眉心蹙起,“阁下,您受伤了,请准许谢尔顿立刻带您就医。”
诺德抬起手肘,看了眼伤口,没被虫化的虫伤到,反而是撞玻璃撞青了,说起来怪丢壳的。
“伤口不严重,我回去用碘伏擦一下就好了。”雄虫一边把手肘往怀里缩,将伤口不着痕迹地藏起来,“您来检察院有事要办吧,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,辛苦您把我送下去就好了。”
诺德抿了抿唇,看着即将起飞的救护艇,显得有些焦躁难耐,也不知道那只红军雌的伤势怎么样了。
他即将离开,如果离开别虫为了救他牺牲,自己却美滋滋过日子,想想都良心不安。
“您似乎在挂念那只雌虫的情况?”s级军雌视力极好,谢尔顿朝担架上的雌虫轻轻投去一瞥,就断定了他的伤势。
全身骨头断裂,失血性休克,但好在还算不算太蠢,至少给他的救援争取了时间。
“他很聪明,打斗时避开了致命伤,不会有生命危险。”对于雄虫明显的心不在焉,雌虫并不恼怒,反而用像是面对自家任性的虫崽,泄出一个宠溺而无奈的笑,用浑厚温敦的嗓音劝说道,“倒是阁下您的伤势,万一伴有关节脱位就不好了,如果您担心他,我可以与您一同前往联邦第一医院,您看如何?”
联邦的救护艇不允许雄虫同乘,怕伤者的伤口吓到珍贵的雄子。
诺德抿了抿唇,思量片刻后还是点头同意。
“失礼了,阁下。”
“不好意思,加西亚议员,”眼见雌虫又要伸出双手,诺德连忙后退半步,公主抱太羞耻,他不想体验第二次了,“可不可以换个姿势?”
军雌歪着头,笑容完美得挑不出毛病。如果熟悉这只雌虫,会知道这是对方非常疑惑时才会摆出的表情。
“不然您把我扛下去吧。”
“或者dia下去。”雄虫思考了一会儿,又道。
就像拎小狗崽或者小猪崽一样,尽管粗鲁一点,反正他不要公主抱。
谢尔顿:“……”
。
最后诺德是被雌虫背下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