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貂郡王府。
司马刚烈高坐堂前。
貂王立于下,屈膝拱手道:“罪臣,参见少主!”
司马刚烈见状赶忙上前,搀起貂王,柔声道:“貂王大人快快请起!日后这偌大的貂郡,还有劳貂王大人悉心照料。”
“少主?!”貂王闻言受宠若惊道,“少主仍让罪臣执掌貂族?”
“当然!”司马刚烈郑重道,“想当年老宗主在世,貂王大人鞍前马后,与先父并肩作战,血染大地,才有了迦楼罗今天这份基业。先父曾言,当年他被困阴山,是貂王大人你亲率三百弟兄,硬是杀出一条血路,将先父救出。待回到龙渊关内,却只剩下十余位兄弟。若没有你貂王,哪里会有今日的刚烈。貂王,若论辈分,您是刚烈的叔父啊!”
“少主……”貂王哽咽道。
“多少年来,貂族繁荣昌盛,子民安居乐业,这不都是您貂王大人的功劳?”司马刚烈诚恳道,“貂族上下,氏族官吏,府库钱粮,兵马器械,无不在貂王大人心中装着。试问天下又有谁人,比貂王大人您更适合掌管貂郡?”
众人闻言,暗暗点头。
“近年来,魔道宵小屡次犯禁,南疆子民备受欺凌。而王师偏远,无暇南顾,若想不再受外敌欺凌,南疆必须一统。就在月前,洛龙族兄弟被困炼魂邪阵当中,竟被生生炼成干尸!刚烈亲眼看见兄弟受难,心如刀绞,食不甘味,夜不能寐。所以司马府这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担起南疆一统的大任!南疆沃野千里,天赐浩土,貂族便是我司马府最大的后盾。”司马刚烈抱拳一礼道,“貂王曾经不顾性命,相助先父。还请貂王再帮您侄儿一次,为了迦楼罗子民万世福祉,执掌貂族!”
“少主!”貂王已是泣不成声。貂族众将纷纷跪倒,竟是哭成一片。
司马刚烈眼含热泪,也“噗通”一声单膝跪倒,抱拳道:“若是貂王不答应侄儿,重掌貂族,侄儿便长跪不起!”
“少主!”貂王见状慌忙抢上,扶起少主,老泪纵横,颤声道:“从今往后,刀山火海,万死不辞!”
“万死不辞!”貂族众将纷纷跪倒,跟着拜服道。
司马刚烈这才起身,开怀道,“有叔父相助,侄儿无论征战何方,后背无忧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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貂郡,司马帐前。
“少主!”司马长老兴奋道,“龙神大人成功说服蛇族,蛇郡无条件归降。”
“好!”司马刚烈拍案而起,痛快道。
“恭喜少主,不费一兵一卒,又拿下蛇郡。”众将纷纷庆贺道。
“哼,这蛇族扭扭捏捏,这会儿怎会如此痛快?”阿大眼皮一翻,不屑道。
紧接着“哎呦”一声惨叫传来,众将循声瞧去,却见黑水玄蛇在阿大腰间狠狠一掐,痛得阿大呲牙咧嘴直叫。
“能够兵不血刃,拿下蛇郡,龙神大人功不可没。”司马刚烈见状乐道,“我部黑水玄蛇原本就是蛇族悍将,龙神大人曾有恩于姑娘。想我妖兽最是重义,现在龙神亲去议和,蛇族岂能不给薄面?此乃其一。”
“嗯,那其二呢?”阿大揉着腰间,忍不住问道。
“其二便是貂族相助。”司马刚烈畅快道,“貂族原本就是蛇族的天敌,如今貂族归附,她们怕紫貂老将军手中的铜锤啊。”
众将闻言,纷纷点头赞同。
“惭愧!”紫貂将军却是一旁垂道,“老朽岂能和龙神大人相提并论。”
“唉,老将军此言差矣。没有战场上老将军手中的铜锤,哪有议桌前龙神大人和解的酒杯?”司马刚烈摆手道,“此次蛇族能够归附,两位大人均功不可没!”
“惭愧、惭愧!”紫貂将军汗颜道,“老朽身无寸功,怎敢当少主如此称赞?”
“无妨!老将军若想建功,这有何难?”司马长老哈哈笑道,“如今南疆三郡,咱们已得其二,还剩下这豺族……”
紫貂将军闻言立时抢道:“老朽愿出战豺族!”
“老将军昨日才经历恶战,今如就要出征,怕是不妥。”司马刚烈犹豫道。
“少主,獠王小兄弟因老朽负伤。”紫貂将军抱拳道,“老朽愿替獠王出战,将功赎罪!”
“老将军言重了。”司马刚烈摆手道,“所谓英雄相惜,獠王兄弟和龙神大人多次在本府面前称赞,说老将军神威盖世、英雄了得!”
“唉,两位大人谬赞了!”紫貂将军低头叹息道。
“老将军虽然骁勇,方历恶战,便要出征,终是不妥。”司马刚烈沉吟道,“猛虎也难免会有倦时,现下出战实非上策。”
“少主,老臣请战!”紫貂将军苦劝道。
“这……”司马刚烈面露难色,却是迟疑道。
“少主,区区豺郡,何须紫貂老将军动手啊?”阴柔的声音传来。
“哦?”司马刚烈奇道,“是哪位将军?”
“在下不才,貂王坐下,一品将军树貂是也。”树貂昂阔步,上前朗声道,“某愿亲率部族,替少主取下豺郡!”
“原来是树貂将军,久仰大名。”司马刚烈拱手道。
“不敢!”树貂高声道,“请少主给我一支亲兵,借少主之威,某愿为少主扫平环宇,荡平八荒!”
“树貂将军需多少兵马?”司马刚烈眯眼道。
“一万足矣,踏平豺郡!”树貂挺胸道。
“一万……”司马刚烈闻言,迟疑道,“如今我军只剩一万五千兵马,还要分兵守护龙渊,这一万兵马本府可是拿不出啊。”
“那就请给末将八千兵马!”树貂开口道。
“除龙渊天堑之外,本府尚需驻军洛龙郡落,与龙渊互成掎角之势,以求策应。”司马刚烈仍是犹豫道,“这八千兵马,怕是也拿不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