豺郡,司马帐前。
“少主,短短数日,南疆一统。”豺王立于下,恭敬道,“此乃少主之劳,功在千秋!”
“恭贺少主!”诸将异口同声道。
“此乃倚仗诸君之劳,本府何功之有。”司马刚烈却是淡淡道。
此时,豺狡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少主,如今南疆一统,已无后顾之忧。我军兵强马壮,粮草充足,兵锋正劲。我意少主即刻起兵北伐,中原断然没有防备。”
“北伐?”司马刚烈目中精光一闪,却是迟疑道。
“少主,臣附议。”司马长老此时开口道。
“叔父,我们的敌人乃是幽冥、鬼泣。如今魔道宵小才退,我们就舍外敌不顾,却向自家动刀兵么?”司马刚烈却是摇头道。
“少主,正是因为幽冥、鬼泣,贼心不死,虎视眈眈,所以我们才更要义无反顾的北伐!”司马长老坚定道。
“叔父,此话怎讲?”司马刚烈奇道。
“少主试想,如今短短数日,少主便一统南疆。”司马长老问道,“此刻远在帝都的王上,却会如何作想?”
“叔父,想我司马三万大军,血染龙渊关前,死伤无数,这才将邪魔宵小,逐出关外。整个妖兽界谁人不知、谁人不晓?”司马刚烈义正言辞道,“咱们替王上分忧,固守南疆门户,这有何不对?”
“好,就算王上也能如此作想,那军师木野狐呢?”司马长老接口道,“他也会如此认为吗?”
“这……”司马刚烈闻言一愣,竟是无言以对。
“少主,长老所言不错。”豺狡附议道,“就算王上放任少主坐拥南疆,那木野狐却是断然不会袖手!“
“迦楼罗军师,木野狐……”司马刚烈皱眉道。
“我们若是此时兵出龙渊,征鬼泣、讨幽冥,少主忧念我迦楼罗亿万子民,自是一片赤子之心。可木野狐呢?”司马长老肯定道,“他断然不会如此作想!”
“莫非他竟认为本府意图不轨,反从背后下手?”司马刚烈迟疑道。
“不错,木野狐定会趁虚南下,一举夺我根基。”司马长老郑重道,“咱们与幽冥、鬼泣拼得两败俱伤,却是无家可归,腹背受敌!”
“叔父,军师木野狐也是我妖兽族人,断不会如此吧?”司马刚烈迟疑道。
“唉,少主!”司马长老叹气道,“有些话,不知当讲否?”
“这里没有外人,叔父但讲无妨。”司马刚烈坦然道。
“想当年,老宗主故去之时,少主正当年幼。帝都尽人皆知,老宗主有意立少主为储,不想竟被那木野狐抢先一步,拥立玄玉为王。”司马长老面露回忆之色,缓缓道,“当时帝都也曾有人忠心死谏,少主可知,那些人下场如何?”
“莫非?”司马刚烈惊疑道。
“不错,正是九泉之下!”司马长老点头道。
“难道是木野狐他……?”豺狡不禁惊呼出声道。
“还能有谁!”司马长老厉声道。
“一山不容二虎,那少主岂不是王上的心腹大患?”豺狡惊骇道,“如今少坐拥南疆,已是将自己置于险地!”
“正是!”司马长老点头道,“所以当年,老臣才带着少主,改名换姓,东躲西藏,颠沛流离,朝不保夕啊……”
“昔日若不是叔父,怎会有今日的刚烈。”司马刚烈慨叹道。
“少主,如今短短数日,南疆一统,我司马大军士气正旺,兵锋正劲。若不趁此时北伐,反倒兵出龙渊,后背空虚,门户大开,木野狐必然挥师南下,夺我根基。”司马长老苦劝道,“到时少主进退两难,我等皆会如昔日般流离失所,死无葬身之地!”
“叔父所言有理。”司马刚烈略一沉吟,遂又犹豫道,“如今南疆初定,即刻起兵北伐,是否有些操之过急?”
“不急!”豺狡却是出声道,“非但不急,而且是千载难逢的进军良机!”
“豺狡少将军,此话怎讲?”
“少主试想,我军刚刚夺回龙渊,便以迅雷之势一统三郡,帝都必定始料不及,未加防备,此其一也。”豺狡进言道,“其二,就算帝都已知我们拿下三郡,也同样认为南疆初定,局面未稳,不宜动兵。若此时少主反其道而行之,所谓兵贵神,必能攻其不备,出奇制胜!”
“列位可都是如此作想?”司马刚烈征询道。
“我等附议。”下诸将纷纷附和道。
“好!”司马刚烈一拍案几,传令道,“我意已决,出兵北伐!”
“请少主下令!”
“有劳龙神大人,从蛇郡出,统兵一万,直取豹族。”司马刚烈铿锵有力道。
“领命!”龙神独臂拱手道。
“紫貂老将军,请你起兵一万,从豺郡出,以作策应。”司马刚烈意气风道,“我司马府,务必以破竹之势拿下豹族,打开进军中原的门户!”
“领命!”紫貂抱拳拱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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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都,兽巢。
“什么?这才短短数日,司马小儿就拿下了整个南疆!”迦楼罗玄玉气急败坏道,“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王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