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姓质朴。”
傅砚辞起身说着,将宁为远脖子上的蒜给摘了下来。
宁为远将菜摆上,无奈摇头,转身打了水回来,众人依次洗手。
菜各式各样,水平也参差不齐,不过都是百姓的心意,这顿饭每个人都不舍得浪费。
小小国舅再没嘟囔过刁民,反而不断称赞好吃,多半是走路多了给人饿坏了。
宁为远一个劲儿地给他灌酒,什么感情深一口闷,感情浅舔一舔……
小小国舅书生一个,哪里是他的对手,不过半碗女儿红下肚,从脸上红到脖子根儿。
傅砚辞不动声色,但梅久冷眼旁观,他酒量非同一般,一杯酒接一杯酒地喝着,脸色不变。
想到他出门水囊里都是烈酒,又在西北军营历练成的将军……
酒量岂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想到这……梅久忽然心里咯噔一下!
她那日……爬床那日……他醉酒?
桃花酿就能醉?
是催情的熏香?
不!
他在拉住她的同时,第一时间就将香炉给扔到了窗户外……
中催情的只是她自已!
梅久忽地想到他开门看到她时,说的那句,是你。
梅久一直以为她与大公子之间的瓜葛,不过是之前倒是个忠仆的五个字。
她确信之前与大公子傅砚辞并没有太多的交集……
想来想去,唯有摆脱永平公主这唯一的解释了。
梅久按下千头万绪,闷头夹菜,碗前却出现了一双筷子。
香椿炒鸡蛋。
香椿新鲜,鸡蛋也金黄,这道菜虽然简单,味道却好,就是离得远。
梅久不动声色地吃着,抬头时,傅砚辞已经继续与宁为远拼酒了。
倒是宁为远,一脸不怀好意地朝着傅砚辞笑,笑过之后眼神又是伤感。
宁为远不断地与小小国舅套话,何破虏哪有半点戒心,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,该说的,不该说的,通通主动交代。
“百无一用是书生啊,我想去找我哥,我佩服骠骑将军……当年也是书生,最后却到了西北,成了将军……”
宁为远眼珠子一转,书生,西北,将军……
骠骑将军大曦朝有很多,可这三个词圈出来的范围,却屈指可数。
偏偏眼前就有一个弃笔从戎的。
“你所说的骠骑将军,是哪个?”
宁为远问道。
“哪个?”
何破虏大着舌头,脑子转得也慢,“忠、忠勇侯府,傅、傅砚辞,傅大人,这次平叛的督军。”
梅久和宁为远几乎同时看向傅砚辞。
宁为远笑成了狐狸,有种天助我也的得意。
梅久则是有种看人追星追到一桌子吃饭,见面却不识的兴致盎然。
唯有傅砚辞面色淡淡,举杯与小小国舅碰了一杯,“男子汉大丈夫,无论文还是武,只要为国为民,做了实事,就是大丈夫。”
“我、我能做什么事实……我除了钱……一无所有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宁为远在桌子下偷偷给傅砚辞抱拳,双手猛拍大腿,“何小兄弟,你优点特别的多,在你所有优点当中,有钱就是你最微不足道的优点,为百姓做事,不分你我,你可以给我钱,我缺,我缺,我缺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