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日你不是非要同我回家,路途遥远,看你身子娇弱,我只好偷一匹了。”柳君风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天色近傍晚,太阳藏匿在玫瑰金色云团之后,绿叶掩映茂林层叠,五个身影快穿梭,这般自由与畅快的日子,可遇而不可求。
姜一露听着众人畅快的欢笑与马蹄和鸣,五个人的羁绊紧紧相连,五个人的命运也在这一天,开始了无穷尽的牵扯。
一路直下抵达城东,阮如安指着前面不大却雅致的府邸愉快地说道:“那里就是我家。”
众人向前看去,以往清净的街道,门口却围着一层层过路人,阮如玄心觉不安,走在最前方高声质问:“都围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阮公子你可回来了。”府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下人,着急的模样险些摔倒在地,“公子快去看看吧,老爷,老爷和夫人。”
“不好。”阮如玄面色凝重,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下人便大步向内走去。
阮如安也大惊失色,不知出了何事,她跟在身后小跑入内,可下人却高声喊着:“阮小姐,您别进去了。”
其余三人安顿好马匹也入到府内,府内出奇的安静,叶落花残之声也能听得见。府里上上下下无人走动,竟也看不见阮如玄和阮如安的身影。
“在那!”姜清说道,他指着正厅前一男子的身影,阮如玄巍然伫立,他的背影显得无比沉重而宽厚,身后跑向前去的阮如安看到厅内的场景顿时瘫坐在地。
“去看看。”姜一露说道,三人一路小跑来到正厅,厅内的房梁之上一粗麻绳吊挂着一个老妇人,面色已然惨白如雪,毫无血色。
“母亲。”阮如玄声音颤抖,他拉来木椅站在上面抱着阮夫人的躯体放下。
阮如安爬到那尸体前痛苦不止,姜一露警觉地环视四周,柳君风也觉得不对劲,说道:“有血腥味。”
“你们看那。”姜清走向屏风后,溅出的血渍染红了周围布匹与垂帘,一人躺在血泊之中,死未瞑目。
凌乱不堪的正厅之内,家具陈设有些倒地有些散架,看样子是生过些许大打斗,姜清绕过屏风定睛看去,那血泊之中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,正是阮大人。
“阮如玄。”姜一露叫道,阮如玄的注意力还在上吊身亡的阮夫人身上,听到这边的动静,身子竟不禁有些使不出力气。
阮如安抱着阮夫人痛哭流涕,四人目瞪口呆围站在血泊中的阮大人四周。
血腥弥漫,恐怖四溢,他尚未闭上的双眼中还残存着惊讶与挣扎,用手捂住的脖颈处鲜血还未完全干涸,骇人的伤口处已然血肉模糊。
“父亲。”阮如玄双腿一软重重跪地,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滑下,额头与地面沉重接触。
同时丧父丧母,对阮氏兄妹而言的打击,足以让他们痛彻心扉许久,可阮如玄只是缓冲几秒,他攥紧拳头愤然站起,怒吼道:“来人。”
门口一下人小步跑来,几乎是扑跪在地上,声音颤抖:“阮公子,小的在。”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回公子的话。”那人十分紧张,吞咽着口水回答,“老爷和夫人在正厅会客,喝茶之间,那客人突然刺杀老爷,后翻墙而走。”
“然后呢?”姜一露追问,“那夫人是怎么回事?”
“小的,小的不知。当时府上乱成一锅粥,大家都去追那凶手,回过头来,夫人已经…”
“不对劲。”柳君风蹙眉,“夫人还未回神,必然惊魂未定,怎会立刻上吊身亡,更何况这房梁如此之高,凭夫人一人定无法办到。”
“去把那麻绳拿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