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的正认真,脚好像踢到什么,他以为是石头,可低头一看,他停下脚步,狂跳的心脏快要冲破胸膛。
他捡起带有玉坠的项链,用衣服擦掉上面的灰尘,仔细去辨认,竟然和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玉坠一模一样。
他去摸衣服里的玉坠,还在。
那这个是谁的,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,内心复杂。
花倾月现李觅寒没有跟上,转身看到他正对着自己的项链呆,她跑过去,“这项链是我的,估计是刚刚落马时掉落的,幸好被你捡到。”
花倾月说的话李觅寒字字听得真切,但他还是没反应过来,他看一眼项链又看一眼花倾月,内心的不安与期待无限放大。
花倾月歪着头看他,“你怎么了?”
李觅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他赶紧恢复表面上的平静,“这是你的?”
花倾月点头,“嗯,是我的。”
李觅寒试探的说,“这项链看着样式老旧,不像是你这个年纪会戴的东西。”
花倾月回答他,“这是我娘给我的。”
这次他没有维持住自己的平静,略显急切的说,“你说的是月清坊的坊主。”
花倾月看着有点反常的李觅寒说,“是啊,我还有哪个娘。”
答案已经揭晓,他应该高兴才对,但此时为何他会心痛。
他装作没事一样把项链放到花倾月的手里,对她说,“我还有事,就不同你们去醉仙楼,我先走一步。”
说完他骑上马离开营地。
花倾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,“什么事这么急,连饭都不吃。”
洛川很高兴,该走的人走了,这饭他能多吃几碗。
这次路过训练的战士们时,花倾月看到这些人都穿戴整齐,一本正经的样子,她说,“这么热的天,还穿着铠甲训练,也不怕捂出热痱子。”
安北景小声的在洛川耳边说,“怎么样,我这个朋友不错吧,是我下令让他们全副武装训练的。”
洛川小声的说,“那这顿饭我请。”
三个人骑着马,身心轻松的去醉仙楼大吃特吃了一顿。
老板的热情也是前所未有的,临走时老板破天荒的说了一句,“常来啊。”
花倾月回应他,“我会常来的。”
老板一个白眼翻给她,“没说你。”
把花倾月送到乐坊门口时洛川说,“修建马厩的材料过几天我会送过来,至于它要吃的粮草,晚上我会让景迟给你送来。”
花倾月目送走洛川,正要进乐坊时,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,她回头一看,是李觅寒。
李觅寒跟他们分开后一路策马来到月清坊附近,来的路上他急迫想见到月清坊的坊主。
可进了南市他开始犹豫,放缓度,他没有选择在乐坊门口下马,而是在乐坊的围墙边停下,一个别人不会注意到的地方。
他来回的踱步,内心焦躁,他在思量权衡。
太阳逐渐西斜,他徘徊的地方被阴影彻底笼罩,他白色的衣衫也被暗黑色侵染,他正准备离开时。
突然听到花倾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他又折返回来,他想再看看她的脸,阳光下她天真的笑脸彻底阻挡住他想离去的双脚。
他可以选择骗自己,但是不能骗花倾月,天道人伦,他可以入地狱,但不能拉着花倾月一起。
他脚步坚定的从暗影中走出来,走向身披落日霞光的花倾月。
花倾月见到李觅寒有点意外,问他,“你事情办完了?”
李觅寒说,“那件事暂时完成不了,我来是找坊主有事,你能带我去见她吗?”
花倾月虽然不明白李觅寒找她娘有什么事,但是看他一脸凝重的样子应该是很要紧的事,便带他上楼到母亲的房间门外。
花倾月对李觅寒说,“你先在这里等一下,通常这个时间我娘在梳妆,我先进去看看。”
李觅寒点头答应,十几年他都熬过去了,这点时间还是可以忍耐的。
花倾月推开房门,看到坐在镜子前的娘亲,她正犹豫手里的簪子要插在哪里,从镜子里看到倾月后问她,“回来了,骑马学的怎么样?”
花倾月走过去,拿过簪子帮娘亲插好。
“学的很好,安北晨还送我了一匹马,我给它起名染尘,我就是骑它回来的,娘亲一会儿可以去看它。”
花朝对簪子插的位置很满意,起身笑着对倾月说,“是吗?我现在就去看看。”
花倾月说,“娘先不急,李觅寒说有事找你。”
花朝疑惑的问,“李公子有事找我?”
花倾月回答,“嗯,他现在就站在门外。”
花朝说,“那你让他进来吧。”
听到坊主同意见自己,他没等花倾月出来叫他,先一步走进房内。
他因为紧张,脚步有点凌乱,瘦高的个子有点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