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我来吧。”韩长暮似笑非笑道,从姚杳手中抽走的短刀,飞快的劈向石壁。
大殿中红雾茫茫,丝丝缕缕红雾从紧闭的窗缝溢了出去。
殿中的琉璃灯上都染上了猩红的雾气,看起来格外诡异。
几个年幼的皇子躺在地上,虽然身上没有伤痕和血迹,但是呼吸格外的微弱,不知道此劫过后,还能不能有命在。
剩下的皇子们皆瑟瑟抖的站着,望着一脸阴险的谢良觌,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。
谢良觌弹了弹手指,漫不经心的一笑:“四叔,小侄替你处置了那几个大逆不道又没用的不孝子,你要如何感谢小侄啊。”
永安帝气的脸色铁青,嘴唇哆嗦的厉害,手指颤抖的指着谢良觌:“你,你,你究竟想干什么!!”
“干什么?”谢良觌笑了一下:“小侄要干什么,四叔很快就要知道了。”
他环顾了四围一圈,看似随意的点了几个皇子,但仔细分辨下来,他选中的这六个人,个个都满了十岁,正是阳气旺盛的年纪。
他神情冷漠的吩咐道:“把这几位皇子绑到那几根柱子上去。”
韩长云趴在地上,微微抬起头,眯着眼看向离他最近的那根朱红立柱。
原本光秃秃的立柱上不知何时多了些浅浅的划痕,像是雕了些似是而非的异兽。
八皇子谢言安刚刚被绑到立柱上,那些异兽就像活过来一样,倏然盘踞到了他的头顶。
谢言安的双眼骤然便红了。
韩长云变了变脸色,喃喃的嘀咕了一句:“真是见了鬼了,他这个年纪,怎么会这等百年前就消失了的邪术。”
等六个皇子都被绑到立柱上之后,大殿中弥漫翻滚的红雾骤然便消散了。
立柱上却像是吸足了血一样,朱红变成了猩红色。
雾气消散之后,朝臣们终于再度看清楚了殿中的情形,纷纷吃惊的倒抽一口冷气。
“这是,这是借命邪术!”侯显大声尖叫道,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无血。
谢良觌循声望过去,呵呵冷笑:“大理寺卿就是有见识,不过你看走了眼,这可不是什么借命邪术,这可是大道正统!”
侯显满脸讥讽:“什么大道正统,邪术就是邪术,难为天地所容。”……
侯显满脸讥讽:“什么大道正统,邪术就是邪术,难为天地所容。”
谢良觌哼了一声:“天地容不容有什么要紧的,我容得下就行。”
永安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也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,他百思不得其解,这谢良觌正值壮年,中气十足的,根本跟命不久矣搭不上边,哪里用得着借命呢。
他大张旗鼓的摆这么个阵,到底图什么呢?
谢良觌并不多做解释,只是朝那个黑衣人微微点了下头。
黑衣人走到大殿正中,盘膝坐下,双手掐出了个诡异的手势,一串生涩难懂的咒语绵绵不绝的在大殿中盘旋。
随着咒语声响起,绑在立柱上的六个皇子露出了痛苦的神情,无力的扭曲挣扎。
一丝丝血色从他们的天灵盖溢出来,径直往永安帝身上扑过去。
永安帝整个人都僵住了,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血气融入自己的身躯,而绑在立柱上的六个皇子,竟然以肉眼可见之势衰老了下来。
满头乌变得花白了,饱满的皮肤也松弛黄了。
“陛下,陛下,你的头,头!”高辅国瞠目结舌的惊呼道。
永安帝茫茫然的摸了摸顶。
高辅国赶忙拿了个铜盘过来。
永安帝照了照。
自己满头白多黑少的头,大半都已经变黑了,只是脸上的皱纹并没有减少多少。
永安帝震惊的半天合不拢嘴。
朝臣们也面面相觑,连口水都忘了咽。
“怎么样,四叔,对于小侄送给你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?”谢良觌满意的看着震惊无语的众人,淡薄道。
永安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颤抖开口:“你,谢,良觌,你,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谢良觌笑了笑:“当然不是为了四叔你了,至于原因,阵法一成,四叔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眼看着立柱上的六个皇子越来越衰老无力,永安帝终于惊慌失措起来。
若是没有了儿子,就算他能长生不老又有什么用,他这个岁数也生不出儿子来了,那他这江山交给谁?
永安帝张了张嘴:“你到底要什么,你说!你说,只要朕能做到,朕绝无二话!”
“我要什么?我要你的命!要你们这些不忠不义之人的性命!要你这万里江山!要你偿还我这些年受的苦!你给吗?你敢给吗!你给得起吗!”谢良觌面露狰狞和癫狂,咬牙切齿的,一声一声的步步紧逼。
“你做梦,痴心妄想!”高辅国颤声大喝:“你这个乱臣贼子!”
“三郎,你,你收手吧!”蒋绅流露出痛彻心扉的表情:“三郎,悬崖勒马,犹未晚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