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见您仰面大笑,从没见您如此开怀,见爹如此,我心里也跟着畅快。后来您转身对我说道:“你先回去吧!我有些事情要办。”说罢,向北而去。
亥时,天降大雨,我一人抱着一大坛子酒回了府。
第二日,婆婆就把我送到了军中,原来是您又离了府。
后来,我才知道,您派出您手下所有人去找她,一直没得她的消息,直到那天下午。
那时,您还不知她身在何处,就顺着北边一路找去。
我现在才明白,这女子是谁,她定是外人口中那位医者,是您一生钟情之人。
我才知道,原来阿爹是个有情之人,可是爹的情没有分一点给江家,给婆婆,还有……
我,这个我字,江如济是在心里说的。
“唉……我只是对不住你。”江星磨眼中噙着泪,慢慢垂下头。
江如济不曾想到,他的阿爹竟然对他说了句“对不住,”这句话,烧着他的心,他心里不知是酸是苦,这句话,能令前尘往事、恩怨情仇都随风消散。
江如济转过身,笑着面对父亲:“前几日,我与刚结识的几个朋友在佛光寺小聚,他们开怀畅饮,杯酒言欢,酩酊大醉,着实令我羡慕。”
“空海大师不是说了,只要你一直服药,等身子强健了,就可以像他们一样。”
“我并非羡慕这个。”
”他们其中一个叫余天凌还说了一个秘密,与这画上女子有关。”
江星磨惊诧道:“啊……你讲来。”
江如济便只挑了重要的说了。
“你说那孩子叫什么?”江星磨一口气憋着,心悬一线。
“余天凌,他的师父道号云垚子。”
“余天凌,他姓余……余垚尘啊,余垚尘。”江如济听的一头雾水。
江星磨大笑,又说不下去,泫然而泣,身子支撑不住,侧身蹲下,伏在桌案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。
这哭声持续了许久。
江如济强自忍着。
江星磨擦干眼泪,急切地问道:“他们现在何处?”
“算路程,该是到了幽州,仙客来酒肆,他们或许会在那歇脚。“
仙客来……我去见一见故人,如济,你将这个转交给空海大师。
江如济接过看了一眼,是一张药方子,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中草药,只熬药的细则就写了一页。
他也无心细看,放入怀中,手指碰到一个硬物,掏出一看,才想起金云骞的玉佩还在他这。他自然不会冒失地跑去宣南王府给她,只希望能在宫中,有机会见到她再物归原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