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內心深處的那團缺憾也愈發大了。
「多謝。」
沈倦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對,只說了句「師尊不需對我道謝」。
隨即上前幾步叩過獸銅環。
距離兩人十步以外,陳玄商已經麻了。
他跟李攸傳音道:「那個墜子……大白以前是不是說過,那是他娘讓他留著送媳婦的?」
李攸滿臉冷漠地點頭:「我現在十分肯定,沈倦欠你們玉衡峰一百鞭。」
增的那條宗規中明明白白地寫著——嚴禁弟子與師長發生不正當關係,違者責令一百鞭。
不過礙於鍾意晚跟執掌刑罰的紀雲京關係親密,兩人自動忽略了鍾意晚也要受鞭罰的事實。
陳玄商抹了把臉:「活該,他欠打。」
哪兒有這樣的,秀恩愛秀到哥們面前。
看兄弟談對象,比他失戀都難受。
沈倦不知身後二人所想,他方才放下輕叩獸門環的手,就聽到門後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。
「吱呀」一聲,大門被從裡面打開。
一位眼窩凹陷,精神萎靡不振的小廝從門口探出頭來。
注意到門外四人俱是容貌上乘,氣度不凡之人,他登時小心翼翼道:「不、不知幾位前來所為何事?」
沈倦面對外人時又掛起那副溫潤的假笑:「太一宗弟子,前來為貴府老爺『除病』的。」
小廝頓時醒悟,原本昏暗無光的眸底一亮,恭敬道:「還請仙君們稍等片刻,奴這就去請管家和少爺過來!」
沈倦溫和地應了好。
等了不過幾息,大門被兩位容貌姣好的丫鬟打開,趙府二少爺趙元安帶著管家親自出門迎接。
趙元安面如冠玉,作世家公子打扮,開口時聲音如泠泠清泉:「在下趙元安,家中行二,幾位仙長遠道而來,府中已備好了茶點,還請入府一敘。」
沈倦頷:「有勞二公子了。」
趙元安失笑:「仙長哪裡的話,之後幾日倒是我等麻煩幾位仙長更多些。」
他做了個「請」的動作,把人向府中迎去。
路上,他頗為遺憾地嘆道:「我也不瞞著仙長了。家父正值壯年,正是龍精虎猛的時候,前些年他娶了位小妾。」
語調陡然一轉,趙元安原本清潤溫和的聲音變得怒不可遏:「可不曾想這位是個不檢點的!」
「她竟敢勾引我大哥,在他的酒水裡摻了藥,而那件醜事恰好被我父親撞破。」
緊接著他不免唏噓道:「我大哥一向是個君子,自覺無顏面對父親,幾次尋死不成便剃度為僧。」
「而父親盛怒之下將那名小妾浸了豬籠。」
「哪兒成想她死後府中頻頻有怪事發生。父親一病不起,仿佛一夜之間就老了三十歲!」